历无伤,也就是厉言,天澜掌门,便是主谋,司徒斐不过一枚棋子罢了,周岚周晴有问题,怕是已经叛教,因为刑烛龙给的消息必是无误。
现在,便是要从周家兄妹下手,肃清教内。
“醒了,就起来。”暮白待司徒斐意识清醒道。
司徒斐眨了眨眼,掩下心中悲戚坐了起来,第二天了么,这人怎么还没走?
司徒斐奇怪的看暮白却是看到自己紧紧抓住暮白衣衫的手,立刻松手,面上却是一红。
衣服都被抓皱了,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司徒斐撇撇嘴,不就抓了你衣服么。自动忽略了暮白被留在这的原因。
司徒斐醒了,暮白也不再留,转身便走。
司徒斐愣住,喂,就这么走了?不是应该有很多问题要问吗?我,已经想起来了啊!
“喂,你去哪?”
暮白顿住步子,道:“莫要离开巽殿,衣服下人会拿过来。”语毕,走了。
司徒斐抓了抓被子,这人真不招人待见。
不多时,侍婢捧来衣服,竟是一身素白丧服。
司徒斐双眼一红,撕扯着穿戴起来,惊得侍婢立即退出巽殿。
暮白知道司徒斐想起了以前的事,因为那声声痛苦的梦呓。
刑烛龙单膝跪地“主上,已查明,周家兄妹叛教,内奸二十一人,离火堂十四人,风雷堂五人,刑堂两人。”
暮白眼神微寒,刑堂都夹带进来了么,旋即道“离火先除十一个,风雷,刑堂肃清。”
“是。”
“将周家兄妹关押,暗堂易容混淆。去吧。”
“是。”
司徒斐出了偏房,抬脚踏出巽殿,想了想却又转了回来,就当给那人一个面子,只在巽殿里转转好了。
不如?去暮白房里转转?爹的弟子呐,该是爹看了极是顺眼的吧?
这些年,也是这人在爹身边跟随了?
明明,应该是我的位置啊!
司徒斐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泛酸,更多的是疼,令人窒息的疼。
爹……
巽殿正室,东西并不多,矮几,长桌,床,一望便知此间主人有多麽无趣。
司徒斐走到长桌前,桌上还有一张未写完的书信。
我只是看看那个人的字,不看内容。司徒斐想着拿起了书信,转而又想到,哼,是他自己不收好,我看看又怎样。
这字……司徒斐皱皱眉,他当然知道字可反映出一人品性,就算他与暮白不是很对付也知道暮白的厉害。
但是,这字……司徒斐笑了,虽算不得多难看,却真是一点也不好看啊!!
噗……如此不凡的人,却写了一手如此平凡的字,想想真是好笑……
司徒斐笑了一会,便觉得没意思,干咳两声,接着看那信。
信头只有一字——燕。
燕?必是一个娇俏活泼的女子,司徒斐转着眼睛点点头,似是给了自己肯定答复。接着往下看,只有短短几句,大意是,若所托之事还未查到便不必再查,暮白会自己想办法。
查什么?司徒斐想了想将那信放于桌上,查什么管我什么事啊……转回偏房床上仰面躺倒,还不如多睡会,养好伤……暗暗握拳……
暮白,刑烛龙走入刑房,周家兄妹已分别关押,外面站着两个守卫,身属暗殿。
暮白左手一划“散”,两人应声不见。
与那日司徒斐被囚时一样的囚室,一个人被吊在墙壁上,衣衫染血,神情萎靡,是个女子,无错,便是那周家周晴。
暮白微一眯眼,一瞬适应昏暗,也不管刑烛龙还在适应,抬脚走进周晴囚室。
周晴是醒着的。
暮白看着周晴,只是看着,没有压迫,没有怒火,没有失望,就这么看着。刑烛龙默默站在暮白身后,亦不多话。
周晴抬头,只一眼,情绪有些不稳,叛教,她死都不会,那是养她长大的地方。
但是……
一炷香,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没有人说话,仿佛一切已被定住,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没错,因为暮白的呼吸声几不可闻。
周晴咬了咬嘴唇,浑身冷汗尽冒,衣衫也已湿透。
“周岚被历无伤抓去了”声音有些发干,嗓子仿佛被人掐住一样,多一句也说不出来。
暮白看着周晴的眼睛,一字一句“所以,你助他,杀我师父?”
“我没有!他只说要乱你成亲,没想到,我没想到……”周晴双眼通红,眼看便要落下泪来。
“神鹰教不留叛徒,你,可有遗言。”暮白看着周晴,没有情绪,从一开始就是看死人的眼光。
“主上”刑烛龙单膝跪地。
暮白微微侧身,眼神如针芒一般扎入刑烛龙心底,“你这是,要求情?”
刑烛龙心中微寒,仍是挺直了脊梁抱拳道“周家兄妹是教内养大,若不是历无伤以周岚性命相胁,周晴断不会叛教。况,周家兄妹乃离火堂主,现下教内动荡,不宜杀之。”
暮白目光微敛,他不是没想到这些,只是,养不熟的狼,暮白从来都是宁可杀之伤筋百天,也不放任留有后患。
或许,暮白处事依旧甩不脱大漠上的习性。
但是,刑烛龙亦是与周家兄妹一起长大的,处置了周晴,在这节骨眼上却是不好再出差错。
“给你活命机会,明日与我南下。”
“是,主上。”周晴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竟有了戴罪立功的机会,心中感激向暮白和刑烛龙颔首。
刑烛龙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