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大吼再一次传出,门外的两个人同时惊得跳了起来,l打了个“多多保重”的眼神,屁颠屁颠的逃命无奈之下开始祈祷世界和平。
要说韩彻发这样的脾气其实真是从来没有过的,毕竟要一个习惯了笑里藏刀玩阴招的人大吼大叫的伤元气也是很困难的事情,而为什么对天语这么凶呢?除了本人之外没有人知道。
“我来这里是代表韩风与胜世合作的,如果你有什么不满和问题可以去找你上级。”韩彻敲了敲桌子,脸上的表情平静而冷漠,他扭着头望着落地窗外的林立高楼。因为胜世大厦是这个区最高的楼,所以这一眼看去总有种踩在云端的感觉。
段天语咬了咬唇,勉强微笑着把桌上散乱的文件整理好,“我会好好做的。”
“好好做有什么用,你的态度根本就有问题。”
“……”
“段二少爷,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身上流着段家的血就能承担起这个责任?你让一个家族一个集团就在你所谓的‘好好做’之下毁于一旦?”韩彻说着,一双眼睛忽然变得锐利异常,看得段天语忍不住的朝后退了一步,却又没办法移开自己的视线,“神聆第一法师是个独行者,那么s大的副会呢?你办校庆的时候不是只有一个人吧?还是说你已经忘记了怎么合作,怎么去相信别人?”
天语沉默了,望着韩彻那双咄咄逼人的眼睛,突然察觉了里面的掩藏起的一道伤。
落地的窗、阳光的机场、分手的人、伤痛的话……他苦涩的笑和最后的挽留。
我爱你,你要相信我。——这句话在脑海中一直重复,好像要印入他的骨髓成为他的信仰一般!于是,他渐渐的变成信徒,终于敢在独自一个人的时候点头承认,并大声的对自己喊着“我也喜欢你,而且也会相信你!”的时候,却因为一枚剑兰领针闪现的一瞬,生生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离开不是因为不相信,是因为他的责任,他早已经注定的命运!
“我先走了。”
“恩。”
看着门扇慢慢的关上,站得笔直的身体瞬间瘫进黑皮转椅中,韩彻仰着头,空白了大脑满满的只装下段天语的影子。
不知道为什么,段天语给他的感觉就像是看着一株向日葵,向往着着自由自在,却必须为了谁朝着一个方向前进,即使很累很单调,却是那么的心甘情愿,面对太阳时总是明艳的花瓣,而徒留下背后的哀伤却总是宁愿一个人承担。
“圣母啊……”
凝重的呼吸声悄悄地传来,伴随着冷气消融在整个房间。
反常
韩风和胜世在打配合战,一天天的大小会议持续不断,搞得公司大楼上上下下鸡飞狗跳低气压沉重,年纪轻轻的小朋友们提前步入更年期,而几位资深的高层人员更严重的写好了辞呈。
段天语手里拿着一大摞的档案夹匆匆的往楼上跑,一边怨念着早不坏晚不坏的电梯,一边愤恨着为什么韩彻的办公室被安排在了四十九楼!
“提案驳回,再去想。”
人刚过楼梯拐角,就见两位堪比万年冰山的人物被一群人员跟着步出会议室。段天钊走在最前面,后面的就是韩彻,只是一个悠然自得,一个像中了毒。
“你们是不是看着情况好转,就觉得公司该给你们放个年假了?”韩彻冷冷的说着,想到眼前那位大爷把所有的事情都甩手给了他就一肚子的气。
扯扯嘴角,不经意的瞥眼却刚好看见段天语朝这边张望的模样。
段天钊也发现了,于是朝着后面跟着的一堆人挑了一下眉毛,径自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要说胜世高层都是些什么人物?在段大少爷手底下这么多年要真没有个金刚钻估计也活不到现在,所以当dà_boss一个眼神看过来的时候,众人就明白了什么意思,纷纷抬脚跟上,也算是躲开了韩风的太子爷。
“谢谢你,辛苦了。”段天语微笑的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的人,不管他这段时间以来对他大吼大叫多少次,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在恨他在怨他,只是他的努力和辛苦确确实实救回了胜世,对于他来说,那一声谢谢是应得的。
韩彻看着他也微笑着点了点头,张口说了一句——你很努力,就转身离开了。挺拔的身影没有任何的留恋与迟疑,就好像他所面对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合作伙伴,一个连朋友都称不上的外人。
“你等等!”段天语眼看着他已经走了很远,却也顾不上心底莫名的失落,急急忙忙的跑过去,散了一地的纸张,“三天之后举行招待会,你会参加的对吧?”
三天之后吗?韩彻摇头,不露痕迹的从天语的手中拉出自己的衣角,“那天我要回韩风。”
也就是说还有三天之后你就走了吗?段天语心里想着,胸口突然沉闷的无法呼吸,可是他不能让他看见自己的这副样子,于是强撑起来一张脸,对着韩彻笑道:“那真可惜。”
“我们以后也许再也见不到了。”
“……”
“我决定继承韩风。”
所以我以后也会有自己的人生,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沉迷于游戏,除了韩彻这个名字我还属于韩风……
后面的话是什么,段天语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只记得自己呆站在那里很久很久,直到有一个人从后面抱了抱他的肩膀,拉起了他的手一路走出了那片寒冷。
“段天语!你到底要别扭到什么时候!!啊!你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