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的头越来越晕,心口的地方也越来越痛,忍耐着终于到了家,他却已经连动的力气都没有。
“喝杯水吧。”
段天语笑着抬起头,预想之中的望进一双温柔的眸子,“方景哥还没休息?”
“没有。”
方景笑了笑,强撑起来的嘴角让天语马上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看着他眼底下的一圈黑,纳闷道:“担心大哥?”
“不是。”他拍拍天语的头。
有问题,绝对的有问题!段二少趴在床上拥被入怀,但还没想什么,韩彻的那张脸却又霸道的占据了他的大脑,猛力的甩甩头,继续道:“方景哥和大哥不会有问题的,你放心吧。”
“你也不会有事的,你和韩彻不会有事的。”
“我,不是,韩彻他,我们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段天语慌里慌张的坐起身,殊不知这样的语无伦次却是内心最好的证明。而正因为他满腹心思都放在了这个问题上,也就没去细想方景话里的意思。
果然,韩彻是特别的吗?方景温柔的表示不赞同,突然一整脸,却道:“洗澡去,不然又要生病了!”
段二少爷高高兴兴地从床上下来,转身就钻进了卫生间。
方大少看着他的背影,总有种想说话却不知如何说起的感觉,因为他直觉段天钊有事在瞒着他,并且他能猜到这种事绝对是关乎天语的,段天钊啊,你真的就这么算计你弟弟吗?他仰着头,不知是哭还是笑。
“咔。”
一声脆响房门被关上,方景手里端了玻璃杯出来正好望见楼上扶手旁站着的弟弟。
方宇本来是不想住过来的,没奈何两个人到了这边却遇上的大雨,再加上方景在微笑着要他留下来的时候,段家那只大的又站在后面用一双喷火的眼睛看着他,一副“你敢忤逆他试试看”的表情,就让他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
“怎么还不睡?”
“他刚回来吗?”
方景点头,望着自己弟弟那张若有所思的脸时,忽然一阵无力,“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得下。”
方宇笑,像春日暖阳投在湖波上的一抹光,照射的清澈湖面波光粼粼,赏心悦目。
“我只想看着他笑就够了。”
所以我从没有过奢望,即使站在他身旁的人从来不会是我,但他身后的位置永远是我的,就像那一幕灯火阑珊,回眸时眼里却只余那人的剪影,而当他撞入他怀抱的那一刻,熨帖着的冰凉的雨便想瞬间蒸发。
他会永远站在段天语的身后,在他需要的时候伸出自己的手,无关乎男女,无关乎爱情。
向日葵
段天钊确实是把段天语给算计了,只不过这一次和平时都不一样,当段二少面对着眼前那高大的玻璃门,再看看那墙上挂着的临时吊牌,真是起了弑兄的心。
他稳了稳神志,又拉了拉平整的衣角,在寻觅着是否还有什么事情足够他拖延个几分钟再进到那间屋子时,门外被临时派来的小秘书却高高兴兴的对他念了一句,“听说韩先生很平易近人的,小语加油!”
段二少抽抽了,心里边默念着那位“平易近人”的韩先生能平易就好近人就免了,边伸手推开了那扇重入千斤的门……
办公室里面很安静,段天语进去的时候,只望得见宽敞的室内映照进来的阳光。
“把门关上。”语气很淡,伴随着手指敲打键盘的声音,纸张被翻阅发出的瑟瑟声音从桌上的一摞文档后面传来。
天语应了一声关好门,再看到那人忙碌的样子,心里却有些异样。
他有休息好吗?有乖乖的按时吃早餐吗?他的手怎么缠了纱布?他原来看电脑的时候都要带眼镜的吗?——连串的问题在他注意到韩彻的时候一股脑的全都冒了出来,于是对方尚在专注的盯电脑时,段天语却脱口来了一句,“休息会儿吧。”
韩彻奇怪的歪过头看了他一眼,那样的神情很平淡,就像无风无波的湖面能够折射阳光。
“现在是办公时间。”
言下之意就是我跟你关系只是协作,我做我的事你做你的事,我的事不要你管,你的事也不需要我操心。
段天语愣怔了一下,感觉上韩彻从来没有这么和他说过话,呆站了许久,勉强笑道:“那我需要做什么?”
“段氏继承人连该做什么都不知道吗?”韩彻一个指头敲在键盘上发出一声脆响,随即起身拿起桌上的一打文件丢给了天语,“拿去影印。”
话音刚落,还不等二少爷反应,人却已经推门走了出去,留下身后空落的办公室和一闪一闪的电脑屏。
天语忽然有些委屈,总觉得心脏被一把刀轻轻地擦滑着,在介于伤口和血液之间慢慢的折磨着他。韩彻……果然是在恨他。
而明明是自己造就的今日,却为什么又会产生那种始料不及的惊愕?看着那张脸,他就莫名的心疼,而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却矛盾的让他怀念两个人一起的日子。
好难受。
段天语紧紧抓着手里的文件,洁白的纸张上墨色皱成一团。
“天语,你怎么了?”
“啊?”段天语一惊,手里拿着的资料登时撒了一地,回过头看去原来是萧华。
“你脸色很不好看哟~”萧华看着他慌乱侧头的模样,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要不要请假?是不是生病了?”
“我没关系。”天语说着弯腰去捡文件,正好碰上同时低头的萧华,“哎哟”一声,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