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是拒绝,却不似往日随意,反而无比认真,像是劝告一般。
贺从泽唇角笑意微敛,却是心平气和问她:“你为什么要这么抗拒别人的接近?”
这问题多少事关私人,他本不抱希望,可江凛总能让他意外。
“那太痛苦了。”她眼睫稍敛,语气平淡仿佛事不关己,“我再也不希望谁留在我身边了。”
贺从泽怔了怔,忽然定定望着江凛,眼底有细碎的光。
而后,他勾唇淡笑,道:“江凛,你什么都能自给自足,你唯一需要的,就是有个好好爱你的人。”
她并不认可:“你接近我,这件事本身就是错的。”
他坚持己见:“我知错不改。”
局面僵持不下。
江凛率先做出让步,她低声叹息,重新钻进被窝,背对他,“随便,我要睡了,你早点回去。”
贺从泽却颇有兴趣地眯眸,道:“把后背给我,你还真放心。”
江凛微僵,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内心的松懈,没吭声。
贺从泽点到即止,起身替她掖好被角,便抬脚离开了。
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江凛才彻底放松,她本就强撑起的清醒登时溃不成军,因发烧引起的困倦如潮涌来,将她淹没。
贺从泽其实并没走,他去阳台抽了几根烟,散掉烟草气息后,他再回卧室,见江凛已经睡熟了。
他试了试她的额头,发现烧基本退得差不多,看来她恢复能力还蛮强。
也不知出于什么想法,贺从泽没立刻动身回家,而是慢条斯理地坐在床边,瞧着眼前人儿。
江凛在睡梦中不自觉翻了个身,此时正对着他,裹着被子很是老实。
想起先前种种,他眼底不禁染上层浅淡笑意。
无关情爱,无关yù_wàng,贺从泽只想去探索江凛更深层的情感。
她向来顽固坚冷,却难得愿对他袒露分毫,正因如此,他才更想去见识真实完整的她,只有他一人知道的她。
贺从泽伸手,指尖摩挲着江凛的脸颊,指腹下的温热直游走到心间。
他轻笑,开口喃喃道:“江凛,我们来日方长。”
在你身边聒噪的,只有我一个就够了。
☆、10
江凛在家养了一天的病,便去a院上班了。
也不知是不是贺从泽暗里有什么操作,总之秦书雅不再将繁杂公务推给她,话也少了很多。
江凛面上没表现出什么,心里却不禁感慨,资本主义就是牛气。
带着几名实习医师查查房,简单指导过后,她便去了门诊。
前脚还没踏进屋内,不远处便有医生焦急喊她:“江医生,江医生!”
江凛迅速收脚,循着声音望去。
医生小跑过来,迅速说明情况:“刚送来一名女高中生,在路口被闯红灯的小轿车撞倒,出血严重,要紧急手术!”
江凛颔首,二话不说便快步离开,迅速整理完毕抵达手术室。
少女的伤势并不算轻,但好在送来及时,不那么棘手。
止血过程中,身旁助手递来缝线,江凛伸手接过当即要用,却蓦地蹙眉,“04普通零线,你新来的?”
助手愣了愣,答:“是的……”
“缝线首选4.0普理灵线,我之前有提过。”江凛淡声说着,另一名助手已将普理灵送上,她不多废话,埋首缝合。
手术期间,患者父母来门口签了字,便迅速离开,竟连自己女儿的情况都不曾过问。
江凛这些年在医院见过的奇人异事太多,对此也见怪不怪。
手术结束后,已经过了下午换班的交接点,患者被推出手术室送入病房,她也得以喘上口气。
指尖半扯口罩,江凛似乎想起什么,侧首看向了方才给错缝线的小助手。
小助手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颔首低眉,等待批评。
“我不骂你,也不责备你。”江凛望着她,语气淡然:“待这份工作认真与否,是你的事,我把我的经验告诉你,你放不放心上也与我无关。”
“细节决定成败,这老话不单是用来磨耳朵的。”她说,“我们手里的是人命,不是工作,多用点心,别浮躁。”
说完,江凛看了眼时间,“先这样,大家辛苦了,该下班的下班吧。”
预想的刻薄批评并未出现,反而是一番心平气和的言语,小助手颇为讶异地抬首,半晌她悻悻点头,说不出话。
江凛回办公室看了看,见没有多余工作后,她便换下白褂离开了。
难得准点下班,着实不易。
然而刚出大门,江凛便看到一辆并不眼熟的suv候着,车旁靠着的人,却是面熟得很。
回想与贺公子的初见,彼时开的是红色跑车,后来是阿斯顿,现在成了suv。
江凛第一次觉得,贫穷限制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