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明白就怪了,”周治太了解周婉儿的脑袋瓜儿了,跟宋言致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跟朕说说,朕给你解。”
周婉儿就把她之前跟宋言致寥寥四句的对话讲给了周治听。
“太皇太后多大年纪了,闲来无事听听话本打发时间。你还年轻,不该如此。大概就这意思。”周治立刻解释给周婉儿道。
周婉儿怔住,脸随即红了。皇帝的解说还算比较温和,以太舅爷的性子,他话里只怕还有讽刺之意。必有寓意讥讽她年轻不知做正事,浪费时间在没用的事上。只怕也是在变相讥讽她是个不上进的女子,而她之前刚好在说太聪明能算计的女子如何不好。太舅舅这是想告诉她,他其实更不喜欢她这般’整日只会因为个话本就乱想乱猜不上进‘的女子?
周婉儿羞得无地自容,捂着脸跺了下脚,便颔首给周治行礼,急急忙忙告辞。
周治不解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搓了搓下巴,忽然笑起来。
“圣上?”大太监顾醒凑上前。
“这个陆清清,朕有点好奇了。”
“那改日宣进宫见见?”
周治看眼顾醒,“见什么,马上就做朕的太舅母了,见了也白见。”
顾醒似懂非懂。
“君生我未生,遗憾。”周治动了动眼珠子,笑起来。不幸的是,他的笑声吸引到了宁和宫的宫人,转头就有人传话说太皇太后请他进去。
周治笑不出来了,他就不明白了,自己的亲祖奶奶,为何那般宠弟弟,却偏偏不宠他这个年纪更小的小曾孙。周治做好了心理准备,板着脸迈着沉重的步伐奔向宁和宫,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太皇太后没想到周治会提及已故的太后慕氏,只好安慰他几句,至于他的婚事也不好再提了。
“其实你母亲的事,你早就知道了吧?”
“不知道,朕这么年小,怎么可能懂。”周治转转眼珠子,然后哀伤的垂下眼眸,余光瞟见太皇太后在观察自己,周治就猛地出拳砸在桌上,“太过分了!”
“好好好,你别恼了,这件事咱们就按照你太舅舅提出办法般。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以后宫内,休要再提她,你也忘了吧,若非想便想她的好。事是做错了,但她对你的疼爱却是真的。”太皇太后边安慰边叹气道。
周治本来伤心劲儿已经过了,起初没觉得什么,听太后这么一讲,红了眼睛。
“好孩子。”太皇太后伸手,把周治唤到身边来,心疼地掉眼泪。
周治却没哭,眼睛一直瞪着,等太皇太后情绪好些了,就转移话题,问她今日看人看得怎么样。
“十分聪明稳重的丫头。”太皇太后称赞道,“说话极有条理,见过大风大浪了,倒叫我莫名觉得和你太舅舅很像。”
“嗯,太舅舅他八岁起就少年老成,能找到个说话合得来的人不容易。至于出身是差了点,不过已经很能能耐了,世上怕是找不到第二个女子能比她更厉害。”
周治先前就因为陆清清捐钱为国的事印象很好,而今人又是宋言致看上的,周治自然不怀疑他的眼光。甚至为此还后悔,自己当初没能在陆清清捐钱的时候,召见她好好了解她。算算差了六岁而已,在皇家也不算什么,要紧的是这个女人有能耐,若是在宫中给她发挥,假以时日,她怕是会比太皇太后当年还要厉害。
太皇太后点点头,“对他能有什么要求,他能成婚便要谢天谢地了,差点以为他是要一个人一辈子。那性子逼又逼不得,真不听话。”
周治悟了,合着自己不如太舅舅得宠,原来是因为太孝顺听话了。
“但人品还是要查,从头到尾必须查干净。”太皇太后忽然想起周婉儿之前的那个故事,有点担心,嘱咐周治道。
周治笑了,别有意味地看眼太皇太后,“能查什么,已经查个底儿掉了。再说一个姑娘家,能怎么样。祖奶奶是不是听了什么人乱说话?”
太皇太后看眼周治。
“太舅舅可是棵惹眼的树,招风呢。”周治说罢,就和太皇太后告辞了。
太皇太后本来心里就有所怀疑,听周治此言,更加确准了。面色未动,转头喝了茶,便去歇息。
再说周婉儿与周治告辞之后,心里因为有事,便赌气回房屋子郁闷起来。钱太妃特来探望周婉儿,瞧她情绪不好,便问了问,得知她的心事之后,劝她趁着事情没定,和太皇太后坦白。
“她向来疼爱你,如何会舍得把那么好的人让给外人?”钱太妃劝道。
“太妃是不知道,但凡跟太舅舅有关的事,祖奶奶她老人家就不一样了。别说我了,就是圣上怕也比不过。”周婉儿垂眸,“这人要是太舅舅中意的,我没办法的。”
“傻孩子,你连试都不试怎么会知道?可恨我人微言轻,帮不上忙。”钱太妃拉住陆清清的手,“对了,这事儿你既然不好说,何不让太后去说。你和太后一向亲厚,让她说服太皇太后和皇上必然更容易些。”
“太后?”周婉儿愣了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