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致意识到问题,故意瞪他一眼。
宋言致乖乖点头,倒是真的很听话。
陆清清松了口气。
“走吧,那边景致更好,我带你去看鸳鸯。”
陆清清:“……”为什么非是鸳鸯?
宁和宫寝殿。
太皇太后侧身悠哉地躺在榻上,一边闭眼享受宫女为她捶腿,一边听南平郡主周婉儿读话本。
周婉儿把话本的最后一页读完之后,不禁感慨地叹口气,“这书里的张生倒是可怜了,出身本是官家,前途无量,偏偏碰见个狼心狗肺的贫贱女,谋算了他的家财不说,还把他害死了。这柳氏也不觉得亏心,用了人家给的地位和钱财,跑去和别人私通,好在天理昭彰,恶有恶报,柳氏最终也没个好下场。”
“是如此。”太皇太后也跟着叹口气,转即掀开眼皮,嗔怪一眼周婉儿,“你这丫头,我叫你给我挑个好点的故事的听听,却是个这般悲凉,听完了堵心。”
“祖奶奶,这好故事皆是读完萦绕人心头久久散不去的,多会悲凉揪心些。”周婉儿笑着解释罢了,忙跪在地上给太皇太后奉茶。
太皇太后又看一眼周婉儿,“好端端的跪着做什么,起来。”
“婉儿愿意这样伺候祖奶奶。”周婉儿甜甜地笑道。
“你有这份诚心便好,倒不必如此跪着。”太皇太后又叫周婉儿赶紧起来,“姑娘家要仔细身体,地上凉。”
“祖奶奶对婉儿真好。”周婉儿垂眸吸了下鼻子,乖乖地起身,随即问太皇太后觉得这故事如何。
“还是喜欢有趣的,老了,经历的事儿多了,只想乐呵。”
“婉儿记下了。”周婉儿连忙给太皇太后赔罪。
太皇太后坐起身喝了茶后,缓缓舒口气,这才算是从堵心的情绪中走出来一些,“这柳氏确实狼心狗肺,张生那么好的男人,偏偏不要,搞出这么多事情来,说到底都是人贪心惹的祸。”
“祖奶奶说得极是,”周婉儿忙凑到太皇太后身边,附和道,“人心善,懂知足,最好不过,这女人野心太大便不会安分过日子了。”
太皇太后微微皱眉,别有意味地看周婉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婉儿忙颔首,“婉儿就是觉得像故事里柳氏这般太懂算计的女子并不好。”
“嗯,”太皇太后哼笑一声,穿了鞋,便伸手在宫人的搀扶下起了身。
周婉儿忙也跟着搀扶,问太皇太后可否休息好了。
“精神了不少,”太皇太后侧首特意看了眼周婉儿,“走吧,去御花园瞧戏去。”
“好啊,婉儿最喜欢看戏了,要点一出《张三侠大闹岳山》。”
太皇太后点点头,“这出戏热闹,我也喜欢。”
片刻后,四人便在御花园摆桌落座,瞧起了戏。期间太皇太后不时地和陆清清聊几句,问问她平常的喜好,弟弟的情况,甚至连如何看账酒楼如何经营之类的事情也都问全了。有些事虽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但陆清清都尽量用简洁又概括性很强的话解释给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听得很明白,自然也很满意,不时地点头赞许。
周婉儿坐在宋言致身边。她看了会儿戏,才望着那头高兴谈论的二人,转即笑着对宋言致道:“看得出来祖奶奶很喜欢陆姐姐。”
宋言致眼看着戏台,“嗯”了一声。
周婉儿小心地瞧眼宋言致,犹豫了下,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刚刚祖奶奶听了话本里的故事,说大喜欢太聪明能算计的女子。过日子有点小毛病什么的倒也不怕,就怕有人另有目的,非真心真意。”
宋言致这才转眸看向周婉儿,“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说那书里的柳氏太过能算计了些。”周婉儿忙解释道。
“你还年轻。”宋言致叹了句,便转手端茶饮,再不理会周婉儿。
周婉儿在心里把宋言致刚刚的话念了三遍,还是弄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为何。为什么忽然说一句“你还年轻”?这个疑惑周婉儿一直到戏唱完了,还没解开。
周婉儿陪着太皇太后将宋言致和陆清清送走之后,也和太皇太后请礼告辞。出了宁和宫后,可巧碰见皇帝周治迎面而来,周婉儿忙请礼。
“人呢?”周治小大人一般,背着手好奇地往宁和宫内看。
“圣上说太舅舅和陆姑娘?人刚走。”周婉儿道。
“唉,竟没来得及,都怪丞相啰嗦。”周治不满地皱眉,颇觉得遗憾,转身要回去。
周婉儿忙叫他,“圣上不去看看太皇太后?”
“不去,去了又好听他唠叨了。太舅舅多大的辈分,多大的年纪,才议亲。偏偏到我身上,才十二岁,她便催促我。” 周治眉头皱得更狠,他本要走,却见周婉儿站在原地盯着前方地面出神了,“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刚刚太舅舅有句话我一直没琢磨明白。”周婉儿苦笑道。
“呵,他的话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