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画放在哪的?”
“二楼。”
“嗯。”苏归咂咂两声,“怪不得你一下子就知道我是真的,我还以为你真对我有什么心灵感应呢,啧啧啧,哑巴弟哑巴弟(果然果然)……”
“不是。”吕眠年站定在他面前,两只霜染似的眼睛清清凉凉的对着他的眼,却似雪熔一般,几乎要把苏归灼伤。
“啊……”苏归被他看得一阵口干舌燥,面上泛起点薄薄的绯色,应付道:“嗯嗯,对对对。”
“我是一眼认出你的,你们不一样。”吕眠年顿了顿,“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我晨间去借了笔,不料提笔忘字,而落笔时你已在卷上。”吕眠年用手遮了一下唇,显然也对这番剖白颇为羞赧,耳根红潮渐渐蔓延至两颊,几乎称得上美不胜收。
“正巧孔明来寻我,我搁笔下楼,然后就见此人从楼上下来,我本以为是你,后来才觉出不对。”
“咳咳……啊,这样。”苏归摸摸鼻头,试图转移话题,“啊哈哈,你还会说这么长的句子呢!哈哈……”
“因为你。我希望你明白……我的心意。”
苏归两眼往四周一晃,趁他不备狂笑着奔上二楼,摸着心口一阵驴喘,“卧槽!鸡、鸡啊!你快看看他是不是背着咱俩偷偷报了什么补习班?!卧槽了他突然这么……这么那、那啥,我我我我很方啊!”
小辣鸡在他怀里扑腾几下蹦到地上,两只鸡翅膀背在身后,沉着道:“没有。”
苏归狐疑看它,“突然这么成熟,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小辣鸡坚定地回视他,“没有!”
只、只不过是往吕巨巨书架上放了几本……几十本情感杂志而已啾,这、这也是为了、为了宿主啾!
就是这样啾!
“是吗?”苏归摸摸下巴,“放你一马!来,看看画在哪儿。”
画卷就放在书案上,苏归伸手拿起来,只见画卷上画着两个人,一个眉目似他,着一身白衣,手里折枝作剑,一剑横挽,便有落花满院。
而“他”的身边则恭谨地立着一个束发少年,手里提着剑,两眼不错地看着他,而那眼神里,分明是藏不住的爱慕。
这少年面上还带着点未褪稚气,而眉目俊俏,眉如横烟,目含秋水,眼尾处微微上翘,便多出几分神采飞扬,正该是吕眠年少时模样。
“师徒啊……”苏归啧啧两声,忽然一拍大腿,“哎哟卧槽,可不是吕眠年看到我那本书,真的爱上这个西皮设定了吧?哎哟哎哟,造孽哟造孽。”
但是……真的只是如此么?
苏归手指点在画中人那与他一般无二的面上,仔细想想,之前吕眠年醉酒时,口里不也声声唤着“师父”么?就是之后两人滚上床,吕眠年也依旧是这个称呼。
若只是萌一个西皮设定,又如何会是这种反应呢?甚至也没有和他说一下,也并不像是在演戏,反而好似打从内心底一样,希冀着、渴望着――他会是他的师尊。
所以……吕眠年这是――把他当做一个替身?!
苏归攥紧拳头,还未来得及修剪的指甲在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正心神不定间,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清清朗朗的少年嗓音。
“别碰我师父!”
吕眠年……?苏归鼻腔一酸,转头往声音传来处望去。
眉眼清逸的少年束了发,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瞪着他。他似乎是之前躲在床榻下面,这会儿因着他动了他师父,这才忍不住爬出来,从床沿下面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看起来可爱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