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被黎一白偷走的,那人果然没有存好心思。
可她从回来就没看到那男人,应该是偷到东西就逃走了。
温澜九叹息,“老汉,九儿真的尽力了,差点把命搭了进去,您就别记挂这宝贝了好吗?好好地离开好吗?”
“罢了,这是天意,你老汉还有其他的宝贝给你。今晚十二点,你到我房间,咱们家敬香桌子下面,一尺三的位置有东西,你把它挖出来,切记,挖之前上三炷香,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初十也不行。”
温澜九闭着眼睛点头如捣蒜。
以前温十三在世的时候从来没说有宝贝,这一走宝贝都特么出来了。
她对这宝贝真不稀奇,但怕温十三不瞑目,不得不答应。
当晚黎一白和那个手下都没有出现,晚饭的时候温初十还好奇地问了几句,并不知道黎一白跟着他姐去了死水荡,心想人走了才好,免得碍眼。
夜里十二点。
温澜九扭头看跪在旁边的温初十,这小子精神头还好,跪得笔直。
她打了两个哈欠,摇晃着站起身,“初十,你姐遭不住了,我去眯一会儿。”
“行,姐,你去吧,我一个人跪就是。”反正昨晚也是他一个人跪的,“姐,你去爸的房间干什么?”
“姐舍不得老汉,在老汉的屋里睡,看能不能再见他一面。”
温澜九进温十三房间之后便关好房门,将白天藏在门背后的锄头铲子搬出来。
房间的西北角就是家里的敬香桌,打从她出生的时候就有,三岁的时候她调皮打翻过一次桌上的香炉,被狠揍了一顿,从那之后便再也不敢靠近那桌子。
如今老汉死去,香炉里的香早烧完了,她从柜子里取出三柱,学着温十三平日的样子点燃。
每次温十三出去坐夜都会点三炷香,据说是求神灵保佑的,不过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神灵,不过是心里安慰而已,要真有,温十三也不会溺水而死,那天他去菜坝坐夜的时候可是敬了香的。
温澜九没磨蹭,上完香之后便将香桌移动到边上,拿起铲子开挖。
说也奇怪,家里其他地方都打的水泥,唯独这香桌下面扑了一块大瓷砖,瓷砖一揭就开,下面是黄褐色的泥土。
看来下面真是有东西。
生怕吵到外面的温初十,温澜九小心翼翼地挖着,刨了好久才挖出里面的东西。
是个黑色的木匣子,匣子的表面有繁复的花纹,乱七八糟的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只是匣子的表面不是黑漆涂黑的,而且本身就是黑色的木头。
黑匣子打不开,上面挂着一把黄色的小锁。
这不是闹着玩儿嘛。
温澜九气得差点没把东西给砸了,陡然想到什么,跑出房间。
“初十,那把小钥匙呢。”
温初十被她冷不丁吓了大跳,“姐,什么钥匙?”
“就是小的时候在院子里刨出来的那把,黄色的,我一直说那是金子来着,你说是铜,我还跟你打架来着。”
“哦,那个小东西啊,应该是在你床头的铁盒子里吧,你不是把觉得值钱的东西都放里面吗?”
温澜九翻出自己的百宝盒,果然在里面找到了那把黄色的小钥匙,已经生锈了,但还是隐约看得出上面的纹路和黑匣子上的一样。
她终于打开了黑匣子,看到里面放着的东西时,温澜九差点吐血。
不是什么金银珠宝,就一破烂,巴掌大小,青铜色的,一面光滑,一面凹凸不平,长满了青色的铜锈,看起来像是古时候的青铜镜子。
“就这个玩意儿,老汉,你简直就是在坑你女儿啊。”
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就刨出来这么个镜子,屁用都没有,拿到市场上最多就卖一百块钱。
温澜九嫌弃地扯了袖子擦拭镜面,越擦越亮,慢慢的开始反光。
突然,镜子里冒出来一张泡得发胀的老脸,吓得她低叫一声将镜子扔了出去。
圆盘在地上打了个转儿,落定。
“九儿。”
温澜九抿紧小嘴儿,这才看清了那镜子里的人脸,正是温十三,只是被水泡得发白肿胀的温十三,她刚刚没认出来。
“老汉……东西我都给你挖出来了,你怎么还……”不瞑目。
“九儿,这东西你要好好保管,不能交给任何人,这可是关键时刻可以保你命的东西。”
破烂玩意儿,怎么看都不像。
温澜九心里腹诽,但还是乖乖地点头,“老汉,我知道了,我不会拿去卖的,反正也卖不到几个钱。”
“九儿你保重。”
以为温十三还会说什么,没想到就叮嘱了这么一句,然后铜镜上的光就没了,变得灰秋秋的。
她捡起铜镜,鼻腔酸涩。
“老汉,一路走好。”
准备把铜镜放回黑匣子里,这才发现匣子里还有一颗小东西,小拇指头大小,浅粉色的,和玻璃一般透明。
看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温澜九也没细想,和那铜镜一起放进了自己的铁盒子里。
温十三的遗愿都完成了,明天晚上坐夜,等下葬之后她就和温初十好好过以后的日子,赚钱供初十读大学。
次日。
温十三的葬礼实在是有点冷清。
原本依照当地的风俗,死人坐夜的时候几乎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会参加,摆个几十桌,甚至还有的人请歌舞队儿表演。
可温十三条件特殊,大家都觉得是温澜九将她老汉给克死了,把温澜九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