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饭之后刘焉便告别刘诞离去了。
他昨日和刘诞谈话之后,忧虑也都消散,自然想早点前往雒阳,毕竟他绕道阳城,就花了些时日,早点走以便有充足的时间做些布置。
倒是刘诞的生母吴氏有些想念刘诞,想多留几日,可是刘焉要走,她一个妇道人家只能跟随。
阳城县西门十里处,刘诞带着一众人送刘焉十里,最后还让表哥吴正带着二十来个好手连带着那两百号人浩浩荡荡的前往雒阳。
其实刘焉的护卫已经足够,刘诞派吴正去送,主要是因为刘焉一行前往雒阳后,再将带些人回来。
前往雒阳述职,这人有些多了,到了京师也不好安排。
再说这些人中有大部分是刘诞让黄忠等人聚集的一些乡间轻侠好手,算是他的班底,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手下自然是越多越好。
回到县衙后,刘诞就开始事无巨细的处理公务。
“县君,下官尚有一事不明,想请县君指点。”杜县丞看着刘诞吩咐刚才一个小吏去做的事情,心中有些不解。
“哦?何事不明,且道来!”刘诞停止批阅上呈上来的大量文书,抬头看着杜县丞。
“便是刚才县君那道洁仪令,下官有所不明。”杜县丞道。
刚才刘诞下了一道奇怪的命令,就是命令阳城县中所有人都必须整理仪表,要求衣服整洁,并且每日让黄忠王潭巡视的时候,挑选几个人奖励一百钱,其价值大约是粟米半石,也就是十公斤左右,还特地在每一亭张贴告示。
“呵呵,儒效有云:习俗移志,安久移质。听闻杜县丞通读荀卿百注,可听闻否?”刘诞笑道。
“额……”杜县丞一愣,随后面露尴尬道:“惭愧!惭愧!下官痴长岁数,死读硬记,枉读半生,无以为用矣!”
荀子的《儒效》杜县丞当然拜读过,毕竟这里就是颍川郡,乃荀氏现居之地,作为颍川士子,他怎么可能不知。
刘诞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做这件事情当然不光是为了改变民俗来影响百姓的习气风尚,也是为了打名声,说白了就是广告效应。
他现在很多杂杂碎碎的政令,都是夹杂着钱财赏赐,利用**强行改变阳城表面风貌。
这样做的原因:一是试一下是否有效,以后有固定地盘的时候可以考虑要不要实行,二是这样做就算没效果,但是也能暂时改变一下,至少可以给外人一种‘别开生面’的假象。
如这些时日,他就经常宴请一些行商,给他们方便实惠,谈一些对于商业的见解,只字不谈自己在阳城做的一切,可是不少商人就说阳城如何如何好。
他很清楚,这些行商受了他的恩惠,潜移默化之下,去到别地一定会大谈他对阳城县的所见所闻,夸奖他的好。
这样一来,刘诞目的就达到了。
所谓名声,就是这样一点一滴的积累起来的!
可以说,刘诞自出生到现在,一直都在想办法积累自己的名声。
不管是神童之名、拜名士还是著书都是如此。
毕竟作为未卜先知的穿越者,他十分了解三国时期的名声作用会有多大。
别的不说,就现在的刘诞,只要他没有心思争霸,作为敌对方,后世的那些霸主,抓到他,也只会奉为上宾好礼相待。
这就是名士的作用。
比如现在的杜县丞就清晰的感受到了刘诞‘名士’效力,事后,一直低头批阅文书,再也没有提出异议。
下午未时四刻,刘诞和一众小吏处理完大量民告文书,就打算到县外巡视一番。
因为现在已经开始秋收了,甚至有一些百姓已经在做了,想看看百姓具体情况。
这一次外出,刘诞并没有带什么人,身边就跟随了一个刀笔小吏,穿着便服打算记录一下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阳城二十里外一处大市上,刘诞和刀笔小吏分别骑着一匹马,在街道上街道走走看看。
古时的集市物品匮乏,大多都是一些菜农和卖肉的屠夫,其它什么胭脂水粉那是到看不到的,因为这种东西只有一些郡城的集市才有,且都是富贵人家才会买。
然后就是一些吃食,包子炕饼之类的。
“老丈,这包子怎么卖?”刘诞牵着马走到一个搭着汗巾的老者铺前问道。
和什么人说什么话,他再之乎者也,这些百姓可听不懂,咬文嚼字在古时叫涵养,可以和有学问的人,包括父兄都行,但是百姓大多大字都不识一个,如果硬要说,那是对牛弹琴。
“六文钱一个。”老者看到刘诞气度不凡,而且面色白净,一看就是贵人,赶紧用汗巾擦了擦手。
“六文?”刘诞眉头皱了一下,看着老者道:“老丈可莫欺我!”
他这样说的缘故是因为东汉的五铢钱在和平时期购买力非常不错,相当于后世的两元左右,现在降了差不多十倍,但是一钱也相当于二三毛,六钱一个包子价格就很高了。
“老汉绝不敢欺贵人,实是粮价肉价涨的太高。”老者见到刘诞皱眉,连忙解释,随后又指着自己的招牌道:“老汉在这地儿摆了数十年摊铺,乡里乡亲都识得老汉,要价绝对公道。”
老者后面一句的声音有些大,附近有好些人都听到了,不由频频朝着这边看,其中还有一个浓眉大眼的庄稼汉子给老者证明。
刘诞见到这些,有些感慨,他知道这是这些百姓摸索出来的生存之道,借用舆论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