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天天带着人在昌平巷大兴土木,将周遭一圈人弄得人仰马翻,敢怒不敢言,后来实在有几家忍不了了,暗搓搓地打算到皇帝面前告状去,可还没等到他们把折子递上去,就听到秦国公主把秦家人请出山了!
秦觅出任长安书院的第一任院长,秦家其余几个孙辈也都应允到长安书院任教!这消息一出,对整个大周的文人圈造成了巨大的冲击。以前吧,虽然文人忌惮魏楚,但也仅限于忌惮,真要说起来,这些人还是很有几分傲气的,觉得魏家也不过是刚刚洗干净了脚上的泥,而魏楚更是典型的不学无术武将女,这样的想法不仅仅是世家子弟有,连那些个世家门生都隐隐有这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但是现在,魏楚却请出了隆庆帝和现任陛下都没有请到的秦家人,要知道,隆庆帝当初可是给了秦丞相一个“文正”的谥号,这谥号在文臣里面不可谓不高!几乎是所有文人死后,盖棺定论的最高标准了。而且隆庆帝当时还特地派冯家人去请秦家的几位出山,他们都不愿意出仕,现任陛下也曾派人请秦家现任家主出仕,但依旧是杳无音讯。
如今,这个不学无术的秦国公主却请到的秦觅,秦觅虽然不是秦家现任家主,但他妥妥地是下一任家主啊!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秦家竟然站到了秦国公主那边,在她明显已经失势以后!
几乎所有人都不理解秦家的想法,然而众人的猜疑并不能阻止秦觅走马上任。当然,秦觅的走马上任也很快被另一件新闻给盖过了。
那就是齐王殿下大胜北燕,不仅攻下了雍州城,还杀了北燕匪首,收复了失地!这个消息一传来,长安城的百姓们奔走相告,征北军更是一路走一路都受到各地民众的热烈欢迎。
一时之间,征北军和魏宪都风头无量。大军回到长安,长安百姓夹道欢迎,而太子魏玄也代表皇帝在城门口迎接大胜归来的军队。征北军的胜利对整个大周朝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这一战的胜利奠定了大周朝在武事上开疆扩土的基础,也震慑了所有蠢蠢欲动的人,让他们知道大周和大梁是不一样的。想要分裂大周,那就是北燕的下场!
魏宪来到城门口,翻身下马,领着众臣朝魏玄一拜。魏玄作为皇帝的使臣,念完了圣旨在之后,便笑着上前一步,拍拍魏宪的肩膀:“三弟,干得好!”
魏宪冲魏玄一笑:“我也没干什么,多亏了征北军的将士。”
魏玄笑了一下,上了马和魏宪并肩进入城中:“父皇急着见你们,他还特别说了想要见见那位贡献出痢疾药方的神医。这神医还在你军队里吗?”
魏宪笑眯眯地点头,颇有几分意气风发:“在,我将她带回来了,正好也打算带她面见父皇。”
魏玄没有觉出不对,他笑着应道:“那就好,按照父皇那高兴劲儿,赏赐绝不会少。”
魏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赏赐就算了,倒是有些东西……”
魏玄心里存着事,魏宪这句话又说得很轻,他也就没有听见。魏玄正想着怎么和魏玄开口谈魏楚的事,就听到魏宪先开口了。
“听说阿奴生了个儿子?怎么样,还好吗?”魏宪笑着转头看向魏玄,问得非常平常,仿佛他和魏楚之前那场闹得天下皆知的风波根本不存在一样。
魏玄心里一沉,面上扬着浅浅的笑:“现在挺好的,就是当初生产的时候,把我们都吓得够呛。谁也没想到会难产,愣是折腾了一天一夜才生出来,当时母后、丽华和弟妹严阵以待,唯恐阿奴撑不过来……好在阿奴的底子好,才没有出大事。”
魏玄没有开口提魏宪那份信的事,他只是稍稍将魏楚难产的事提了提,这意思自然是希望魏宪看在魏楚遭这一难的份上,不要再去追究军报的事了。毕竟,作为大哥,魏玄并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弟弟妹妹反目成仇。
魏宪也不知有没有听懂魏玄的意思,他笑着扬了扬唇:“没事就好。看来阿奴那野性子竟还有些用处,若不是她常年在军营里练出了底子,这罪恐怕遭得更大。”
魏玄点点头:“是啊。”
两人就这么一路说着话,一路往皇宫方向走去,等到了宫内,魏玄又将魏宪、尹越和征北军的几个主要将领引入了魏覃所在的殿内。
魏覃见他们一众人走进来,对着他行礼,立刻满脸笑意地站起来,虚扶了一把:“哈哈,众卿免礼,都起来。”
等几人站起来,魏覃还很高兴地让人赐座,一时之间,倒是这几个将军受宠若惊。
魏覃拍了拍魏宪的肩膀,眼里都是笑意:“干得不错!没丢你父皇的脸。”
魏宪听到这句话,并没有骄傲,反而一掀衣袍,就对着魏覃跪下:“父皇,儿臣有罪。瘟疫盛行之初,儿臣未能及时上报朝廷,导致各营士兵死伤严重,请父皇治罪。”
听到魏宪第一句就说这个,魏玄眼皮一跳,下意识就觉得不太舒服。若真要说起来,魏玄心里其实还是偏魏楚的,毕竟魏宪是丢了脸面,魏楚却是差点丢了性命……虽然,这两人都有错,都是这种鲁莽又激进的性子。
魏覃听到魏宪说这个,笑了一下:“你不是已经找到了神医,治好了痢疾,如今这个方子可是造福天下的。”
魏宪听了这话,面上更加恭谦:“这并非儿臣的功劳,实在是运气罢了,若是儿臣运气不好,没有遇到尹神医,那征北军的损失将不可估量!”
魏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