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话。
这一次回娘家,秦孟远还提起了珊娘的婚事——秦嘉琋高中状元,他的亲事已经不是轻易几句话就能决定的了,很多人打听到他有一位适婚年龄的妹妹,就想要把状元妹妹说进家里。又知道秦孟远和秦嘉琋之间的族亲关系,把话递到秦孟远这里,也不是什么奇事。
茴娘起先还担心魏氏从中作梗,要把珊娘说给她娘家子侄呢,没想到这一次魏氏倒是没有转什么龌龊念头——话说回来,重生一世后,魏氏倒像是真转了性似的,从来没在家中小辈的婚事上插过手,同上一世截然不同。
最后,还是有秦孟远和秦孟章一同选定了一位新科进士,年纪比秦嘉琋略大,成绩虽不如秦嘉琋好,但是这个年纪进士功名在身——还未曾婚配过,这样的人选本就难寻。秦孟远还特意让人去打听过,这位孟进士家里也算是望族,他家虽不是宗房,却和宗房族长一支是两重亲戚,家境富庶,珊娘嫁过去后无论如何都不会吃苦。
而且还是家中次子,珊娘嫁过去不做长媳,身上需要承担的责任总要小些,秦孟章和邹氏也不用时常担心女儿。
这门亲事,茴娘左思右想都挑剔不出缺点来,唯一的缺憾,就是珊娘嫁人后,如果姑爷不留在京城,日后天南海北,姐妹两个见面的机会就少了。想到这里,即便亲事定下后,珊娘论理就该跟着父母一同回乡准备嫁妆,茴娘还是费劲口舌,把珊娘留在了京城。只是,即便珊娘留下,也没有住在郕王府的道理,只能住在秦家。如此一来,也就是茴娘往郕王府走动的次数、或是派人去郕王府接珊娘的次数多了几次罢了。
秦孟章和邹氏夫妇要赶在腊月前回老家,准备祭祖等事宜,长子和女儿都留在了京城,小儿子却是要带在身边的。茴娘送走了舅舅、舅母和表弟,又陪着珊娘说了一会子话,安慰了第一次真正离开父母、借住在亲戚家中的表妹,带着一点疲惫回到府里,紫苏立时就迎了上来。
在邹氏离开之前,已经亲自保媒,为紫苏定下亲事,如今紫苏也是待嫁之身,自然更要避讳着秦嘉蓉,少往秦家跑了。茴娘就安排她和半夏调换了差事,管着府内的事。她这一回来,紫苏自然是要向她回禀今天一天里发生的事,若是有人给她送了贴子,或是宫里传出来什么消息,也要及时知会她。
“殿下,今儿您一出门,荣成公主就派人来给您送了一封信。”
茴娘正由着半夏给她拆头上的头面,自己摘耳环,听说荣成公主差人送来了信,手上动作就是一顿。最近有珊娘陪着,皇长孙去世后宫里气氛又凝重,总有些山雨欲来、一触即发的架势,她没事就不太进宫,也有一点疏远了荣成公主。
如今荣成公主主动送信过来,茴娘拆开一眼就扫了个大概,果然不出她的意料,荣成公主来信是和她约时间到郕王府见面的。想来,宫里气氛压抑,公主也想找个机会出来松快松快。
茴娘当下就走进书房,提笔给荣成公主回了信,交给紫苏,“今天有些晚了,明儿差人送到宫里去。”
紫苏接过回信,又同茴娘商量了一些家务事,王彦从外面走了进来,才退出了屋子。
***
荣成公主或许是真的在宫里憋闷太久了,几乎是甫一收到茴娘的信,第二天就到了郕王府做客。
茴娘自然少不得殷勤招待,并做好了倾听抱怨的准备。不想荣成公主到来后,并没有抱怨宫中一句,也没有拉着茴娘骑马、玩游戏,反而是东拉西扯地说了一车闲话,到底也没明说什么。
荣成公主虽然性子活泼,却只是爱玩,并不是喜欢说闲话的性子。而且从她到来后的各种表现来看,她明显是带着目的来的,但是从头到尾都……
茴娘心里本就有些疑惑,到后来同荣成公主说话的时候反应都慢了一些,却是直到送荣成公主出了郕王府的大门,慢慢踱回内院,又呆愣了一会儿,才猛地回过味来。
荣成公主刚刚话里话外,就是一直在打听她舅舅家的事啊!
先问她那天去做了什么,她自然而然就回答送表舅、表舅母离京。荣成公主知道她从小在表舅家长大,同表舅一家感情深厚,顺势问她表舅一家为何这时回乡,又问了些关于她表哥表妹的事——甚至还状似无意地提过几次秦嘉琋。也是茴娘太心不在焉了,才没有立时生出惊觉之心,发现荣成公主太过频繁地提起一个男人了。
这一缓过神来,她真的是有些被吓到了。如果她的猜测成真,那……国朝驸马,向来讲究不涉政事,就算荣成公主最后真如了愿,秦嘉琋状元之才,余生避居于公主威名之后,也难免屈才了。
可是,以隆宁帝和皇后对荣成公主的宠爱程度,也未必就舍不得这一个小小状元郎了。毕竟,秦嘉琋虽有才华,却还并未展现过自己的才干,就连这才华——他到底不是国朝从开国至今最年轻的状元郎,此番高中状元,并没有引起朝野上下的侧目。就说三年前,上一科的状元,也不过只比他年长两岁,说起来年龄差得不是太多,在翰林院呆了三年如今已经外放了,和他比起来,秦嘉琋也算不得太过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