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当然得由钟宫主带走。”梅黔华忙说。
“你觉得……”钟离生问,“他在想什么?”
这个他,应该指的就是原墨卿吧。梅黔华想了想原墨卿说的那句“他不仁我不义”,试着说:“大概是原君他误会了什么,或者是吃醋赌气了?钟宫主何不试试多与原君交流一下?俗话说夫夫床头吵架床尾和,应该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吧……”
钟离生抱着木匣起身说:“我不该问你。”
梅黔华:我就不该搭话。
钟离生又回到屏风后,提走一个大木柜。
“如果情况真的像梅楼主说的那样,那就轻松了。但是,若真是那样,那原墨卿也就不是原墨卿了。”钟离生回头说了一段拗口的话,然后抱着木匣提着木柜离去。
等钟离生走后,梅黔华淡淡吐出一口烟气,拍拍手召来潘主事,指指钟离生离去的方向。
“什么人啊这是?”
“能力再强又怎样?武功再厉害又怎样?一宫之主又怎样?”
“连自己妻君都追不到!”
“半点不懂体贴人,一天到晚就这张死人脸,成天背个棺材样的柜子里面装个复制的人偶想吓死谁!”
“这种人活该单身一辈子啊!”
“我忍他很久了!”
潘主事默默端来一杯清茶:“楼主,请淡定。”
……
“原哥……诶,原哥!你走太快了!”
大街上,陆仁贾在原墨卿后面追得辛苦,终于忍不住大声喊道。听见喊声,原墨卿回神,回头看他,微微松开紧皱的眉。
“怎……怎么了?表情这么严肃?”陆仁贾不由问。
“不对劲。”原墨卿揉着头。
“怎么不对劲?我觉得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啊!”陆仁贾说。
“就是因为太顺利了啊。”原墨卿叹口气。
陆仁贾深吸一口气,然后一气吐槽:“你以为这是少年漫画啊!你以为说出这句话后就会竖起奇怪的flag立马发生意外然后又是一番波折的展开吗?世上哪有那么多意外?!”
“我只是在说事实。”原墨卿仍是皱着眉,“原本还打算在宛城里多待上几天,现在看来还是尽快离开比较好……”
“啊……”陆仁贾瞬间苦瓜脸,“我们今天才刚到这里,都还没休息一下就又要出发吗?”
原墨卿望天思考,松了口:“今天时候也不早了,那就明天再出发吧。”
陆仁贾举手欢呼。
原墨卿伸了个懒腰:“回客栈去补眠吧。”
陆仁贾的欢呼戛然而止,他浑身僵硬,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原墨卿。
“你是更年期晚年吗?大好的白天!大好的春光!你就拿来睡觉?!”陆仁贾大声问。
“对啊,老人家一到春天就容易困,真羡慕年轻人的活力啊……”原墨卿打着哈欠,“你要玩就一个人在外面玩吧,老夫要回去睡觉了。”
“原哥,你这个颓废的样子会一辈子单身的!”陆仁贾不死心地说。
“单身就单身,反正这个世界又没妹子!耍帅给谁看?”原墨卿摆手离开。
*
回到客栈的原墨卿并没有如他所说那般立马入睡,他取出纸笔,勾画着。并不是刻意地要去画什么,更多的是随性的乱涂。
当人处在不安状态下的时候,可以尝试去做一些习惯的事,这样可以让人冷静下来。有人会选择听歌,有人哼歌,有人看书,原墨卿则是涂画。
原墨卿会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调解心情,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集中注意力,去思考。
未离宫。
藏楼。
黑屋。
山崖。
谷底。
黑羊镇。
客栈。
烟雨楼。
各样的场景和画面划过脑海,本能地去分析,一丝灵光划过。
如果是钟离生,他会怎么做?
门外响起敲门声。
“门没关。”原墨卿暂时放下笔,揉揉眼睛。
门被安静地打开,有人踏着沉稳的步子进来,沉默站到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