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双叹气道:“唉!你真是笨啊,你就不会自己想想办法。”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忽听外头蔡掌柜说话:“甄老板,那帮官兵都过去了,整个镇子不小,看来一时半会儿搜不到咱们这里。”
甄伯说道:“这就好,他们一来搜查,咱们的生意肯定要受影响。那帮官兵也不是傻子,他们要搜必定先从边缘地带搜起,毕竟那些地方是藏人的好去处,像咱们这样人多眼杂明摆着的客栈,傻子才会往里钻。”
雪艾闻言,满脸顿时涨的通红,武双却笑了笑:“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看似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看来我们还算来对了。”
雪艾紧问:“那我们还要不要马上离开?”
武双沉吟道:“蔡掌柜说的对,那些官兵一时半会还搜不到这来,咱们就先休息一晚,补足了体力,明天晚上我带你突围。”
雪艾忧心忡忡的问:“这行吗?”
武双摸着他的头发,温言道:“放心,有我呢,你还信不过我吗?”
雪艾剑眉微皱,叹道:“我信得过你,可是,我还是提心吊胆的,万一……”
“难道你想今晚就逃吗?我的体力还没补满呢,带着你恐怕走不远。”说着,他笑笑,理了理雪艾的头发:“我困了,这些日子都没有睡好,你也睡会儿吧。”
见他转身朝里睡了,雪艾又贴在窗子上静听了一阵,确定外边没有了可疑的声音,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一点,见武双睡着了,这些日子他的确没睡过一个好觉,雪艾甚是佩服他临危不乱、安如泰山的精神,看着他优美的睡姿,雪艾的口水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晶莹的一滴落在他的脸颊,他睡的深沉毫无知觉。雪艾悄悄的在他身侧躺下,让自己的背贴着他温热的身体,心里也踏实了许多,困意随之袭来,翻转过身,想要伸手抱住他,却又把手硬生生的收回,控制了再控制,轻叹一声,闭上眼睛。
乔五是祥云客栈的常客,也是最特殊的一个客人,他隔三差五的过来,却不住店。每次来都是为了同一件事,就是和甄伯商量着迎娶颖雪。
乔五父母早逝,家中弟兄八个,因排行老五,所以人人都叫他乔五。乔五个头不高,生的胖胖墩墩,因为嗜酒,一天到晚喝的跟个醉猫似的,油光锃亮的一张肥脸,红扑扑的脸蛋儿,一双小眼睛总是笑眯眯的。
乔五没多大毛病,唯一的缺点就是懒惰好酒,前几年他挨着祥云客栈开了家肉铺,买卖虽小,但也足够自己糊口。对了,说到这儿才想起来,乔五今年正满三十,二十五岁的时候娶过一个老婆,过门没一年就跟别人跑了。他一气之下便没有再娶,直到现在仍然是光棍一条,正所谓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因为懒惰,好好的生意干着干着也就散伙了,仗着几年手里攒的点积蓄,每日都往祥云客栈来喝酒,一来二去就和甄伯混的十分熟络。
自从初次见到颖雪,乔五就被她的美貌吸引,发誓今生非颖雪不娶,可是颖雪每次对他不是冷若冰霜,就是针锋相对,这不得不让他大为苦恼。可是又不甘心,每次都假借来给甄伯帮忙为由,厚着脸皮找颖雪说话,一番软磨硬泡,换得颖雪白眼无数,最后都以自讨没趣,灰溜溜的走掉而收场。
今天下午客栈生意较为清淡,甄伯和蔡掌柜闲来无聊,便坐在一起议论官兵捉拿叛党一事,忽见乔五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盒点心,笑眯眯的对甄伯说道:“叔,闲着呢?”
甄伯倒是很待见他,觉得这孩子脾气好,又懂事,长得虽然胖点,却也不是很丑。其实甄伯早就有意招他做上门婿了,颖雪什么情况他心中当然有数,嫁的男人不到半年就死了,人人背地里说她天生的克夫命,况且现在又多了个呀呀学语的孩子,是以,门庭冷落,没有一个媒人前来登门。唯独乔五对她一片痴情,半分嫌弃之意也没有。颖雪若能嫁与这样的男子,不也是她的福气么?可恨颖雪她主意拿定,任你怎么劝说,她都不嫁,甄伯为此颇费头脑,又生气又无奈。
每次见乔五乐呵呵的来,总觉得有些对他不住,更何况他今天又提了东西,甄伯心里不是滋味,便说道:“乔五啊,来玩玩就行了,还买什么东西,又破费了!”
乔五笑道:“什么破费啊,一些点心,给小少爷吃着玩的。叔,颖雪呢?”甄伯一指后院:“在里屋看孩子呢。乔五啊,你也别太心急了,回头我再好好劝她一劝,等她答应下来,就把你俩的亲事紧着办了。”
乔五忙说道:“不急不急,等颖雪啥时想开了啥时再说不迟,叔,我先进去看看小少爷啊?”
甄伯点头:“嗯,去吧。对了,你也别跟颖雪说什么,回头我劝她好了。”乔五道:“嗯,知道了。”
颖雪正在屋里给孩子喂奶,忽见乔五走进来,心中着实羞恼,匆忙把衣领系上,乔五笑嬉嬉的问:“孩子睡着了?”
颖雪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冰冰说道:“好容易才睡着,没事你就回吧,别给吵醒了,醒了又难哄了。”
乔五也不走,竟大咧咧坐到她身边,嬉皮笑脸,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小少爷长的可像你呢,你看他这眼睛,就是闭着也这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