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一向安好。”武双颌首。
二人寒喧了一番,雪艾只在一旁细细打量着这位甄伯,他大约五十多岁年纪,中等身材,皮肤白细,方方正正的一张脸上五官匀称,儒雅温厚之气,一眼便知是个儒商。
甄伯看到雪艾,不免暗暗赞叹他的风采,一面命人在小院内摆酒设宴,一面问武双道:“这位公子是……”
武双道:“这位是我的结义兄弟雨山。”
甄伯款款而笑,拱手道:“失敬失敬!”
雪艾拱手回敬:“甄伯好。”
武双说道:“这次我们去王城办些私事,正好路过,顺便过来看望甄伯。”
甄伯笑道:“公子远道而来实在不易,就请在伯伯这里多住几天,不然的话,伯伯心中也是过意不去。”
武双看了一眼雪艾,见他星目朗朗亦是看着自己,一副听从自己安排的样子,又见甄伯盛情难却,便笑道:“如此,武双便多有打扰了!”
甄伯笑道:“哪里哪里!公子千万不要这么说,公子能屈身光临寒舍,伯伯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话间,酒席已陆续摆上。就见敬雪舞动着小手蹒跚的向外公走来,嘴里咿咿呀呀听不懂说些什么,甄伯对这个可怜的小外甥极是疼爱,抱起来亲了又亲,慈祥的笑着:“敬儿啊,外公陪你两位叔叔喝酒,什么时候等你长大了,你可要替外公喝酒哦!”
众人皆笑起来,颖雪走来抱过儿子,甄伯举杯向武双雪艾道:“两位公子,伯伯薄酒一杯不成敬意,二位可要干了哦。”
武双雪艾相视一笑,举杯而饮,又各敬了甄伯一杯,如此一来二去,推杯置盏的喝了数杯,武双已不胜酒力,举着半杯残酒正自犹豫,雪艾伸手接过,笑道:“武双不胜酒力,恐又喝醉了胃痛,剩下的半杯我代他干了。”说着一饮而尽。回头见武双满眼柔光正对着自己微笑,竟是说不出的风情。雪艾心领神会,冲他眨眨眼睛,回以他一个柔情蜜意的甜笑,不经意间,气氛变的暧昧无比。
正值春意荡漾之即,突听外边一阵兵荒马乱,雪艾顿时惊觉,望一眼武双,只见他也是满眼的惊慌。这时,蔡掌柜匆匆赶了进来,甄伯忙问:“老蔡,外边出什么事了?”
蔡掌柜心惊胆战的说:“忽然过去一队兵马,说是要搜查什么叛党。”
甄伯说道:“我到镇子上去办事,也曾有所耳闻,听说是王储叛乱未遂,逃出宫来,莫不是这件事?”
雪艾心跳骤然加速,手也在发抖,若是一会儿搜查到客栈,不但自己性命不保,甄伯一家也必受牵连。可是,眼下情况很显然兵马已将整个青羊镇包围,想走又岂是易事?他紧张的看向武双,只见武双脸色苍白,额头冷汗涔涔,甄伯见他脸色难看,急忙问道:“公子不舒服吗?脸色忒不好了。”
☆、痴男痴心
武双伸手按住太阳穴,皱眉道:“刚刚酒喝的多了些,头晕胃疼,实在难受。”雪艾被他着实吓了一大跳,大哥,你千万不要在这关键时刻犯病啊,你若一病我可如何是好!
甄伯急忙叫来伙计扶武双回房中休息,武双摇手道:“不必了,我自己走就行。小……山,扶我一扶啊。”
雪艾开始还不知道他在叫谁,心念电转,恍然大悟,急忙上前扶他进屋。一边紧问:“武双,你怎么样?千万不要有事啊!”
武双侧身躺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的难看,嘴里却说道:“放心吧,我没事。我只是想先躲到屋内,万一官兵搜查,我们一时半刻还能有个喘息的机会。”
雪艾听他说没事,稍稍松了口气,叹道:“快被你吓死了,对了,你怎么给我想起雨山这个这名字的?”
武双道:“刚我还差点叫错了,着实的吓了我自己一跳。你也不想一想,你早就名扬四海了,怎么能把真名说出来?就算是甄伯,也是人心隔肚皮。怎么,雨山这个名字不好吗?”
雪艾挠了挠头皮:“也不错啊,你怎么就想起这么个名呢?”
武双强挤出一个笑容:“你笨啊,雨和山二字合起来念嘛?”
雪艾恍然大悟道:“是雪啊,真有你的大哥!”
武双皱眉道:“小艾,我们目前最紧要的,就是尽快离开。”
雪艾哂道:“这还用你说?”
武双道:“看来青羊镇已被重兵包围了。要想离开绝非易事。”
雪艾忧心忡忡的道:“你还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武双叹道:“有用的?那就是马上离开。”
雪艾嘴角好一阵抽搐,无可奈何的叹道:“又是这一句,难道我注定要死在这青羊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