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得意须尽欢,俺的眼光一向不差,小娃你能有今日成就,俺心中高兴的紧。咱两今日碰上,自然是喝上几杯。那小毒,怕它个鸟。”老人豪言粗口,莫飀无奈,看见老丐仙,心里也觉得甚为亲切。是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知道江芷儿那般对待她后,说不失望是假的,心钝钝的几分难受,几番被欺骗,被利用。今日也就好好醉上一把吧,忘了那些令人难受的前尘往事。
不知道老丐仙前辈出现在揽月楼不说,怎么还在揽月楼当起了门童,莫飀心中疑惑,难道老前辈出现在京都有着自己的打算,还是和乐兴谷有关,她心里隐隐有着这样的预感,嘴里并未说出。
三楼里高朋满座,不过都是坐在下面,不是锦衣华绣穿身的世家公子,便是官场中人。少数参杂着富商大贾。这样的场面应是很热闹,不是谈笑风生,便是把酒言欢的。然而他们都很安静的坐在那里。夹杂着窃窃私语,点头交谈。目光有欣赏,有沉醉。台上半掩珠帘,内夹白纱。朦胧如幻,隐隐可见玲珑身段的女子静坐于后,岸上依稀摆着古琴,焚香袅袅。
原来这焚香是从这里传来的。那女子手拨琴弦,一曲连绵的曲子便依次倾泻而出。
老丐仙叫了两坛酒,两壶茶,上了几道小菜,便拉了莫飀坐于窗前。
“张大家今日怎地矜持了起来。怎么尽是弹些不入流的曲子。就不求你陪大爷我欢乐一场,跳一舞总也可以的吧。”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商贾不耐烦的站了起来。显然对这悠远绵长的古琴之音分外厌倦。
场面顿时安静了起来,中年人出言突兀,却是说中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拨了最后一根琴弦,潺潺流水的琴声在听得中年男子的大嗓门后,安静的停了下来,只听得绵长的颤音,响彻于整个揽月楼顶。朦胧的白纱之后,女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周围不满的视线,眉头蹙紧,几分无奈。
此时此刻坐在白纱之后的女子是谁,蓝纱云袖,妖娆的面容遮掩在j-i,ng致的妆容之下,眼角微殇,额上一滴朱砂色的美人痣。似烫着了一般,鲜艳欲滴,张扬的点缀在那看似多情的一双桃花眼之上,微张的红唇,瑶鼻,薄薄的绸带裹着纤纤素腰,也藏了那一身冰肌玉骨和窈窕的身段,裙裾拖尾,宽大的云袖下荫着白如削葱的玉手,耸立的锁骨如张开的蝴蝶双翼,抖动着别样的魅惑。
一舞倾尽天下色,羽衣似雪不闻。原来此女就是曾在绾青院和江芷儿、邢烟华有过一面之交的张雪歌。
那中年人听见周围没人反驳,听见张雪歌歇了琴音,只道对方心虚,更加趾高气扬,仰着脖子喊道:“张大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要不这样吧,揽月楼素来以绝世对联闻名。若是今儿你不能接了我的对子。可得在大家面前跳上一整天的舞,让大伙儿好好欣赏欣赏你的舞姿。”
最近逢上宫廷韩妃生辰,为此皇上特地摆宴,筵席之上,少不了张雪歌的舞。张雪歌连日排舞,几日下来脚尖被磨得生痛。因此中年男子的要求,对于她来说还是颇为吃力的。
只是这些人都不能得罪,她犹豫片刻,回道:“若是雪歌能接,自然继续弹琴。若是雪歌接不了,座下有谁接了,雪歌今夜愿意陪他把酒一叙。”她巧妙的避开了跳舞,却抛下了更为诱人的邀请。一时间,满座的气氛都被调动了起来。那些世家公子,除了想一睹雪歌舞姿之外,哪个不想一亲芳泽,一睹其容呢?!
“好好好!!”叫好声络绎不绝。每个人都对这个建议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中年人也分外高兴,转了转脑子,突然想起,在某本小册中看见过一个深奥的对联,因其联颇为下流,因而他记得颇为清楚,立马兴奋的说了出来:“洞房之夜闹洞房,洞房中洞房。”
此联一出,满堂皆轰然大笑,中年人y-iny-in一笑,坐了下来,不管什么样的对子,能对的下联的都是好对子。他是这样想的。
男人们的笑声有猥琐,有不怀好意,有等着看笑话,有期待张雪歌的对联。不管张雪歌是赢也好,还是输也好,他们今天都不会白来一趟。笑过之后,每个人心中揣摩,顿觉此联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每个人都绞尽了脑汁,若是张雪歌不能对出,他们谁能对了此联,今夜可就能够与佳人共度一宿了,孤男寡女,说是深夜把酒,可不知酒能乱x_i,ng,这么大的便宜摆在眼前,能不沾白不沾。。
张雪歌脸色很不好,倒不是因为男人的欢笑声,对此她也习惯了。而是因为此对联着实不好对,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
莫飀饶有兴致的品了一口杯中茶茗,这个对联,看似简单,却因四个洞房的词x_i,ng不同,除了要对应四个字的词x_i,ng相同之外,还要有前有后,对仗工整。不过事不关己,她自然是高高挂起。
老丐仙可就不依了,他这人素喜对联,对子对不出,可以好几天都睡不着觉。揽月楼经常冒出一些绝对,绝对,就是绝世对联。他一方面是奔着喜好,才来到了这揽月楼谋得了这份差事。见莫飀面上从容,老丐仙心里就跟猫爪子挠上一般,就想从对方掏出话来。
“我说小娃儿,你有了下联,可别藏在心里。跟俺说说。”丐仙眼里冒着j-i,ng光。
“老前辈,在下可不想惹上这门闲事。恕难从命喽。”揽月楼的碧螺春绝对为茶中上品,光是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