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么?”
“宝贝儿。”乔鹿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怎么样,r_ou_不r_ou_麻?土不土?”
“……”
夏岚起了一身j-i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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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娃娃并不完美,甚至有许多瑕疵。
乔鹿知晓这个事实后,心一天比一天更柔软,像磕.了药,看见夏夏就融化成涓涓春|水,调和成黏|稠蜜糖,眼里心里再容不下别人。
她渐渐厌倦艺人身份,和随之而来的紧密日程安排,一股脑儿推掉了诸多活动,只在家陪夏夏,给她的小草莓写歌。
夏夏画一幅画,她就写一首歌,二人灵感不断,是音乐与美术的交融。
经纪人觉出不对劲,问她怎么回事,她如实告知。
“什么?你——”
李兰没有料到她如此坦率,信息量有点大,一时间无法全部接受,需得慢慢消化。
“你不是直女吗?还谈过男朋友来着?”
沙发上那人架着二郎腿,懒懒地掀起眼皮,漫不经心道:“我搞对象不看性别,只看喜不喜欢。”
“乔鹿,我警告你,炒cp,你绝对不能来真的,别以为社会对同性恋的接受程度有多高。”
前年炒“长颈鹿”cp,热度持续至今,甚至不受时槿之公开出柜的影响,李兰认为她在跟风闺蜜。
乔鹿嗤笑,伸起修长的中指,掸了掸衣上灰尘,“你以为我在乎?”
“是,你是不在乎,大不了你回去继承家产,自己开个娱乐公司玩儿,都不是问题,但那个小姑娘不在乎吗?事情一旦曝光,你有想过她要承受些什么吗?”
有背景的艺人确实要傲些,但没见过这么狂的,李兰被她这般态度气得脑仁疼,太阳x,ue突突直跳。
乔鹿冷眼瞥她,声音沉下来:“谁也别想打她的主意。”
“姑奶奶啊,你跟什么风不好,跟你闺蜜的风搞同性恋?她在欧美混无所谓,你呢?你自己的事业一点都不要了?三十岁了脑子这么不清不楚的......”
卧房门虚掩着,漏了一条缝,争吵声越来越大。
夏岚端着水杯站在楼梯边,每个字都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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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夏岚开始有意躲避乔鹿。
她像过去那样,早晨很早就出门,晚上很晚才回来,推开每一次想念的拥抱,躲掉每一个热情的亲|吻,尽量避免眼神接触,话也少了。
那人关心询问,温柔依旧,尽管已经察觉她的冷落。
夏岚愈发感到愧疚,加之那日的争吵声她脑海中萦绕回荡,她更觉得自己配不上乔鹿,每天都沉浸在自责情绪里。
被黑气灌溉的泥土滋养出焦虑的种子,最终长成参天大树,开出绝望的花,结了极端的果。
她的优点是无情,极端无情。
爱,如此神圣高洁的东西,不应该被她玷污,应该挂上耻辱柱,用羞耻心将自己从爱里剥出来,然后滚得远远的,不再染指。
“我想搬回去住。”
酝酿许久,终于在这天,夏岚鼓起勇气与乔鹿说。她不敢看她的眼睛,拿出自己毕生最j-i,ng湛的演技,卖力表演着镇定。
其实她不想。
她舍不得离开这个人,舍不得她的笑容,她的眼睛,她的温柔和爱。
乔鹿刚从公司回来,与经纪人和高层大吵了一架,心情前所未有的差,因想着夏夏在家等自己,一路才渐渐消气,进门前收拾掉所有坏心情,怕影响到她的玻璃娃娃。
而这话犹如晴天霹雳。
她笑容冻在唇上,轻声问:“为什么?”
姑娘头埋得很低,密密的眼帘垂下遮住所有情绪,这种猜不透看不透的感觉真是糟糕极了,竟也让她生出些许不安。
“要完成一幅画...一个人住比较有灵感......”夏岚嗫嚅道,双手绞在一起。
她撒谎了。
没有什么画,她只是想走而已。
乔鹿脸色微僵,眉心拧了一下,叹息:“夏夏,不要对我撒谎。”
“我没有——”
即使被看穿,也要坚持到底,这大概是夏岚此生脸皮最厚的时刻,她突然抬起头,抿紧了唇,倔强地看着乔鹿。
乔鹿静然与她对望,在那双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疲惫的脸,倏地想起这些时日无缘无故被冷落,什么也猜不透,像个滑稽的小丑,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可笑。
夏夏,她小心保护的玻璃娃娃,可以抱着手机与别人聊天傻笑,却对自己视而不见。
然而她没有任何立场埋怨。
她们什么关系都不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