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高大臣是很厉害,可比起高巨擎还差一点。然而高巨擎之前就是这个破毛病,高家全家都是这个破毛病,我太清楚他们了。”
她享受着刘易尧的服侍,一边高兴地往嘴里头塞进一颗葡萄,“不过徐纵还真是厉害,蔚秀园才办了多久呀,就能有这么大的声望了。”
刘易尧问道:“你打算用一个蔚秀园拖死整个太学么?”
康平思索了一阵:“舍不得,我看他们挑个事儿就差不离了,接下来炮灰的事情没必要咱们亲力亲为,国中积怨已久,只要有人带个头,这场暴乱只会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的。但我真不想徐纵和他的弟子们卷进去。我看这事儿一出,老崔那边应该能好解决得多,到时候把书院迁到长安来。龙都稳不了多久了,那边的线也该收一收,能全身而退的,最好都全身而退,高熙她还不值得我损兵折将跟她死磕。”
刘易尧叹息一声,抬手帮康平去擦额头上落下来的汗水,康平却嫌弃他手掌热,微微躲开了。
“平平。”刘易尧的声音中带了些许的不满,“你到底在龙都还留了多少暗桩?”
“死鱼!”康平的声音显然带了些骄傲,“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她伸出手来捏住了刘易尧的发髻,将那团被朔风打毛了的发往上提了提,“我一个人在龙都的时候,若是没有他们,怎能撑得住整个朝廷!”
刘易尧宠溺地笑了起来:“我错了,平平。”
康平抱着胳膊道:“知错了就给你的上峰好好扇扇。河西这地方哪哪儿都好,就是气候太极端了!我是等不及要搬到长安城里去了。龙首原上的章华台据说冬暖夏凉,骊山的温泉也是一景,我早就想着把都城迁到那儿去了。龙都那个小地方,高熙爱窝便窝。是她自己抢着要拿冯氏留的烂摊子的,可不怪我。”
看着她现在松弛的样子,刘易尧笑了一下,便任劳任怨地替她打起了扇子了。
不一会儿,外头便传来呼延丽咋咋呼呼的声音,刘易尧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康平撸得极为不雅观的裙子给扯平了遮住腿,一面才站起来吩咐门外亲兵:“让呼延娘子先等会儿。”
“等不了啦大单于!”呼延丽撞开门口的亲兵一阵风似的蹿进来,一眼也瞧到了躺在竹榻上纳凉的康平,摆了摆手:“哎哟,大单于大阏氏,你们两个怎么在外间就——”可话是这么说着的,神色里头确实藏都藏不住的揶揄,眼角眉梢都是“你俩果然年轻那么饥渴”的表情。
康平任由裙子贴在腿上,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一手悠悠然地打着扇子:“里头那么热,要不咱们去里头议事?”
呼延丽瞧见那一大块在康平榻下的冰块,嘿嘿笑了两下:“别了,这里凉快。我可是顶着外头那么大的日头进来给您二位送消息的。”
康平抬了抬眼皮子:“又什么消息?”
呼延丽神秘兮兮地笑了两下:“今天兰幼跟着那个吐谷浑的小子进戈壁了。这几日他俩好像走得特别近!”
康平道:“这么热的天去戈壁里头,做烤猪么?”她复又瞥了一眼刘易尧,“现在的孩子怎么回事,脑子里头想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呼延丽问道:“大阏氏,兰幼那丫头最近可没来烦你们了吧?我看姓慕容的那个小子缠她缠得特别紧。”
“可不么!”她道,“他的汗位不还是匈奴人给的?娶个匈奴老婆表表忠心也是应该的。何况兰家的牧场本就靠近吐谷浑,由兰幼出去和亲,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我看等一入秋,赶紧把兰幼嫁嫁掉。”
呼延丽道:“大阏氏好谋略!”她又瞟了一眼刘易尧,讪笑起来。
相互调笑完,呼延丽才开始汇报正经事:“大单于,大阏氏,高昌那边传来消息,在青海生擒了慕容石归,高昌王想问下咱们的意思……”
对吐谷浑的事务一直都是呼延丽负责,这烈日炎炎的天气,她还真是给两人带回来了清爽宜人的消息。
刘易尧笑道:“他既然是找慕容石归寻仇,那慕容石归随便他处置。但青海只能有一个吐谷浑王,就是咱们手里的慕容乞归,我想高昌王现在也很清楚我们的底线。”
呼延丽领命,又在冰块旁贪了一会儿凉,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康平说:“青海那边这会儿应该挺凉快的吧。”
刘易尧道:“高原上么,但日头更毒。”
“其实还是漠北好些,这种时日,瀚海那里也不会很热,也不会很晒,就是白天长了点。那年夏天在瀚海还是过得挺舒服的。”
刘易尧默默地看着她,舒服?那年夏天在瀚海之畔的与柔然苦战,她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皮。
更重要的是,当年的耶易于就在那年的夏末,牺牲在了瀚海。
康平翻了个身,又把裙子重新撸回了腿上,榻上的小几上那副积木被她的动作震得晃了晃,摇摇欲坠。刘易尧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被康平阻止了。
那积木本来就不稳,这下更是哗啦一声全都给倒掉了。还有几根木条就势落在了榻上。刘易尧将那些散落的木条拾起来,本来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怎么还玩这个呢?”
康平说:“你进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刘易尧摊了摊手:“那也不是我给弄倒的,平平。”
康平又将那堆积木重新堆了回去,一边堆一边说:“阿尧,你看着四个木头拼起来,底座挺稳的样子,但其实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