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他漆黑如墨的瞳眸里倒映着我的模样。
我咽了一下口水,紧张地攥住衣服,我眨眼睛的频率有些快。
杜若笙勾唇邪笑,他吹了一下我的眼睛,便松开了我的下巴。
眼睛被吹得发涩,我抬手搓了搓眼周围。
他牵起我的手走出电影院,他的手大多数时,是冰凉的,凉的不像个活人。虽说我被他冻的发冷,可低头看着我们十指相扣的手,我一点也不想放开。
走到外面,杜若笙突然捂住我的眼睛,他慢慢地将手掌往后退,日光的穿透下,他的指缝间透着红晕,指尖上的指甲被修剪的圆润干净,他的手比女人的手还要好看。
我不解道:“你做这个动作,干嘛呀?”
杜若笙牵着我在兴盛喧嚣的街道上散步,他浑厚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强光刺眼,我有帽子,你有我。”
我内心深处的柔软不禁为之一颤,这大概是我有生以来听过的第一句情话,也是最好听的情话,我半点不感到肉麻,他说的很平淡,语气懒懒的,却叫人如沐春风。
我笑容可掬道:“你是第二个呵护我的男子,谢谢你。”
杜若笙的身子一顿,他斜着目光看向我,慢悠悠道:“第一个是谁?”
我回想着破庙里的往事,娓娓道来:“第一个是个乞丐,他就像我的哥哥,竭尽所能的照顾我,从不让别的孩子欺负我,”我敛眸,低语道:“后来...走散了。”
如若不是谢二叔那个老瘪三,我恐怕不会离开谢白,这些年来,未曾不想谢白,他于我来说,是第一个亲人。
杜若笙神色了然,他将我揽进他的怀里,温柔敦厚道:“绮君从前一定受过很多苦,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过去的经历可以积淀为阅历,经得起最好,经得起最差,在过程中能波澜不惊,方为人上人。”
我缓缓抬头注目面前的隽逸男子,他善解人意温文尔雅,思想上担的起君子,真真是君子无双。我莞尔道:“三爷,你与我见过的有钱少爷,很不同,我以为你会嫌弃我当过乞丐。”
杜若笙笑笑不语,当我们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时,他顿住了脚步,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某处,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一个欧式建筑的大楼,它在此刻的上海之中是最大的百货公司。
异国风情的大厦之上有一块巨大的海报,海报上的摩登女郎赫然是白曼薇,她搽了香粉的瓜子脸白皙如云,弯弯的秀眉如柳叶,朱红的旗袍艳丽精致,黑色高跟鞋的脚踝处各有一只玫瑰,工致,风雅。
她的姿势性感撩人,嘴唇一如既往地微翘,左手上拿着一瓶洗发水,这是摩登女郎代言的产品。
其实街上时常能看见白曼薇代言的肥皂、香烟、布料等生活用品。
而那幅挂在百货公司上面的海报,无限放大了白曼薇的曼妙与美丽,她是那么的惊艳世人双眼,那么的适合被展现在万众瞩目的地方。
杜若笙将双手握在我的肩膀上,他挨得我极近,耳边甚至能感受到他均匀的呼吸声,杜若笙低喃曼语道“你想成为下一个她吗?”
我转头凝视杜若笙,他的神情庄严之中带着一点随性,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我又看向那块巨大的海报,想起今日电影院里她的辉煌时刻,我心中虽有些胆怯,还是咬牙回答道:“想。”
杜若笙的脸上悄悄蔓延出不易察觉的淡笑,冷风拂过,他的那丝笑容随风而逝。杜若笙轻轻抚着我的脑袋,他嘴角勾起诡谲的弧度,干脆利落道:“你要把她从百货公司的海报上挤下去,今后你就是我杜若笙要捧起来的女人。”
听着杜若笙蛊惑的话语,我坚定了想法。
潘多拉的魔盒里蹦出一种名为贪婪的东西,它悄悄渗进了我的血肉里,不经意地让我嫉妒起曾经喜欢过的白曼薇。
我点了点头,认真的告诉杜若笙:“三爷,我会努力的试一试。”
此刻我才明白,杜三爷不是不报,而是在用另一种方式釜底抽薪,可他选中我,是不是有点过于自信?我扪心自问,这张脸大概只有白曼薇的一半美,如何比得过?
杜若笙将我拥进怀里,他用额头抵着我的头,那双敏锐的眼睛仿佛洞悉了我的想法,他宽慰道:“绮君,别怕,女人有自信的时候是最美的,你恐怕不信白曼薇以前比你还落魄,她的落魄是从精神上开始肮脏,若不是我,她如今还在夜场里làn_jiāo,你跟她在本质上有很大的差别,这一次我不会看错人。”
我有些诧异,杜若外认真,不像在说假。我脱口而出道:“那你为什么会选中我。”
杜若笙的头离开了一些,他细致的眸子里含着笑,温言细语道:“第一感觉吧,你的眼睛很干净。”
他指向白曼薇的双眼,扯嘴讥讽道:“你再看看她的眼睛,足以可见她的内心有多浑浊,事实也证明,她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女人。”
白曼薇的狐狸眼总是那么迷离,像个醉酒的女人勾引着男人,这是她给我的第一感。可是尽管如此,我还是想替白曼薇说话,我拆台道:“可她的眼睛本就美丽,是男人们勾起了不该的想法,却怪在一个女人身上。”
杜若笙抚干净我脸庞的碎发,他平静道:“是,可她经不住诱惑,她曾经的眼睛和你一样干净,成名后她就变了。”
话里话外的玄机使我知道,白曼薇偷人了。我不由地问他:“你生她的气吗?”
杜若笙抿着嘴,没有回答,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