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绅士洒脱,像个优雅的欧洲王子,对待女人是那么的体贴,大抵没有一个女人能抗拒他。我悄悄地瞄着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这么好,白曼薇怎么舍得离你而去?”
杜若笙的脸色并没有多大变化,他的嘴边扯起阴森的弧度,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冰,“正因对她太好,她才敢一再挑衅我的底线,”他抚着我乌黑的头发,声音缓和了些,“太过任性的女人,没有男人会去买单,除了许清河,什么都想跟我抢,他喜欢玩破鞋,拿去便是。”
我有些迷茫,不明白杜若笙对于白曼薇到底如何,他的态度似乎很微妙,于是我问:“你不想出口恶气么?”
杜若笙把我拉到梳妆台边,他拿起木梳替我梳头发,语气淡然道“以后许清河来招惹你,你知道怎么做吗?”
头皮上的力度恰好合适,看着镜子里的男人温柔地帮我梳头发,忽而觉得好像拥有了绝世珍宝,不曾想有一天会有人如此待我,孤苦伶仃惯了,当抗拒不了的温柔来临时,我只想紧紧的抓住他。
我认真地回答:“我不会给他招惹我的机会,有三爷招惹已足够。”
杜若笙低低的笑声充满了磁性,我的耳朵仿佛接受了一场洗涤,只听他徐徐道:“你看起来容易被拐跑,我有点担心你比那个女人更容易被骗走。”
我转身扣住他的凉手,言辞恳切道:“三爷...请你相信我。”
他有些怔然,反过来握住了我的手,他悠悠地嗯一声,态度有些敷衍。
我本以为紫荆园里没有佣人,吃早饭时,才看见有一个大娘在洋房里打扫屋子,杜若笙说唤她张妈便可。
张妈面对我时,态度比较冷漠,似乎有点排斥我这个外来者,她对杜若笙尊重而亲切,叫的是少爷而不是三爷,后来才知张妈当过杜若笙的奶娘,那她的地位想必不同于一般的仆人。
紫荆园只有张妈一个做活的下人,守门的保镖也不算多,院子里太过冷清了,杜若笙应当是个喜静的人,我在他面前甚少多话。
言多必失,行多必过。
☆、电影
杜若笙今天似乎不忙,他吩咐阿正开车上街,我不知他要去哪儿,就端着随遇而安的态度。
坐在车里,我新奇的看着外面,坐洋车的感觉奇特且妙,它移动地极快,我一度对汽车这种东西感到迷惑,不懂它为什么能跑这么快,也不懂它为什么这么坚固,像一个铁皮怪兽。
洋鬼子引进来的东西都奇怪,但是他们的东西颇受国人的喜欢,越贵,大家越喜欢,上流社会的人也越稀奇。夜巴黎的黄酒和汾酒卖得不多,洋酒那几大类倒是受欢迎,郑姐说土酒跌价,没有多少客人来夜巴黎时会点土酒,点的话,大多会觉得没面子。
杜若笙在车子里安静地看报纸,我东张西望皮了半天,有点发困,于是靠在车窗上小睡。
等杜若笙喊醒我的时候,已经到了陌生的街道,这里的人群熙熙攘攘,比我走过的街道更加繁华。
有卖报的小男孩在吆喝着号外,号外。有抱着方木盒的孩子在卖香烟。有穿着补丁衣服的小贩卖着各式各样的零嘴和劣质首饰。
青春年少的女子们,身着流行时髦的衣裙,她们说说笑笑,并排走在一起逛街。
闹市里车水马龙,形形.色.色的人们络绎不绝,匆匆地来,匆匆地去,皆是街道的过客。
杜若笙的头上戴了一个黑帽,帽子掩住了一些他的眼睛,他将我的手放在他的手臂之间,领着我往宏伟的电影院里走。
大门口摆放着一个黑白宣传片,上面的女人笑魇如花,身姿销魂很魅惑,正是白曼薇。
买了票,进入场内,杜若笙选在一个靠前的位置坐下,他不紧不慢地抬起二郎腿,动作优雅从容。
周围的男人与杜若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杜若笙的气度出类拔萃,不可多得。
他的手臂靠在椅子两侧,双手闲适地合起来扣着,这副沉着和贵气的模样与生俱来。
我不明白杜若笙为什么要来看她的电影。
周围的位置陆续被坐满,灯光一暗,电影开始放映,大家逐渐安静。放映机在最后面发出微小的声音,胶片换的很快。
银幕上的黑白电影没有声音,通过白曼薇和男主角的音容笑貌,他们演绎的表情、动作和舞蹈,一段纠葛难分的爱情故事便倒映在了观众的眼睛里,电影里环境的切换有些频繁,白曼薇的欢笑和痛苦演的淋漓尽致,不得不说,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我偶尔侧头注视杜若笙,他的神色甚是自然,肢体动作几乎很放松,就像一个路人在欣赏当红明星的电影。
如果我是一个陌生人,看到此时的他,我定然不会想到他是白曼薇的前任情人。
我对这个绅士、温柔,偶尔又痞里痞气的男人感到疑惑不解,他权势根深,想要给白曼薇一个教训,是轻而易举的事。反之他若深爱她,而不忍心教训她,所以才不想收拾给他戴绿帽的女人?可他又不像是一个会以德报怨的男人。
我在他脸上没有看见多余的表情,例如隐忍、伤心和难过,一个也没有。
我眼下最想知道的,便是他爱不爱她,甚至是迫切地想知道。
我常年走街串巷,喜欢观察过来来去去的路人,因此懂得察言观色,可对于杜若笙我实在看不透,也捉摸不透。
“看电影。”杜若笙抬起手把我的脸推正,他继续观赏银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