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惊讶道:“母妃的脸色不太好看,莫非是说孩儿教不起您吗?若是这样倒有些儿难办,不如孩儿到父皇面前请一道旨意,这样母妃就会心服口服了,好不好呢?”说完看向素衣,假装自言自语道:“唉,父皇哪点都好,就是太念旧情了,真是要不得。”
那银姬听他这麽一说,知道他是提醒自己,如果闹到完颜绪那里,他仍是心疼素衣,知道自己这样对他哪会罢休。她自己心里也清楚,皇上虽然每晚都到自己这里过夜,不过是做给人看的,事实上哪一天晚上不是空度春宵,且夜夜发梦,梦中反反复复的只喊著这前皇後的名字,只这些便足够证明完颜朔所言不虚。当下心中便是一惊,她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什麽是利什麽是弊,连忙忍气吞声的道:“太子说笑了,我哪敢说您教不起我呢?这宫中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太子是最聪明伶俐的,有什麽教导尽管说,我洗耳恭听也就是了。”
素衣怔怔的看著完颜朔,他怎麽会不知道这小太子是在帮著自己,心中一阵感动,到这时候,这孩子还是如此的为自己著想,怎不叫他痛彻心肺。及至见到他对付银姬的手段,那如针如刺的一字一句,哪里是一个孩子能说的出来的,就连自己这个大人,也不得不佩服。到现在,他倒怀疑起来,自己究竟做了什麽,竟能让这样狡猾无情的太子对他念念不忘,百般维护呢?
小言在旁边却大大的松了口气,心道:太子自素衣皇後被贬为下奴後,心中就不自在,总喜欢拿人出气,偏偏今日我撞到枪口上了,谁指望现在半路杀出个银姬娘娘,倒成了他出气的筒子,把我给解救出来。他也看不惯银姬以势压人的张狂之态,与素衣的稳重自持,温柔善良何止差了一个天地,所以如今完颜朔借题发挥,他不但不反对,还颇觉痛快。
那完颜朔天生一条毒舌,一顿数落下来,银姬已经站立不住,只气的浑身哆嗦,他眼见这狂妄女人快气昏过去了,这才停住了不说,还假惺惺的道:“母妃真是千金贵体,站了这一会儿就得人扶,算了,一次说太多想必您也记不住,还浪费我的口水,当然,最重要的是母妃的身体想必也禁受不住,您这就请回宫吧,孩儿我就不送了。”
银姬的指甲已经把手心的肉都划破了,还不得不强挤出一丝笑容:“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太子有空的话,就请到慈恩宫来玩罢。”说完扶著太监的手,恨恨去了。这里完颜朔还不肯放过她,到底笑著补了一句道:“知道了,我会瞅空儿去继续教导母妃的。”
这里银姬去远了,只剩下素衣和他主仆二人相对而立,素衣心里难受,又不知该向这小太子说什麽,只好依礼拜了一下,转身就走。冷不防完颜朔忽然到他前面拦住去路,看著他一字一字道:“孩儿替母後解了大围,难道母後竟连一个谢字都没有吗?”
素衣心下一窒,知道他对自己仍有依恋,可自己已经到了这个境地,他再对自己有留恋,对他只有百害而无一利。至此一腔关爱却一句都说不出来,只得再躬身拜了一拜道:“谢太子相救之恩。”
完颜朔倔强的看著他,忽然一把抓住他叫道:“你……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你明知道的。”
素衣看著这个孩子,见他使劲的忍著眼泪,心下也是凄然,真想立刻把他拥在怀里好好抚慰一番,只是如今少不得强抑著真正心意,装作漫不经心的道:“不知道太子要什麽?”
完颜朔颓然放开了他,倚在了一棵大树上,无力道:“我想要你告诉我,你其实是被冤枉的,我想要你告诉我,你并没有背叛父皇,我还想要你告诉我,你根本就是爱著父皇和我的。我……我很贪心是不是?”他看著素衣:“我明明知道这不可能,可是我还想要,我是不是很没用?真的,连我都讨厌这样的自己,是从什麽时候开始,我完颜朔竟变得这般拿不起放不下了呢?”他摇摇头,直起身来道:“你走吧。”说完自己率先离去,素衣看著他的身影仿佛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长长叹了一声,目送著他去远。他才向不远处的一棵树後道:“梓豔姑娘,太子已经走远,你可以出来了。”
随著话音,梓豔的身影出现在素衣面前,她也看著完颜朔已经快要消失的身影,怅然叹了一声,回过身来,素衣正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她向来都觉自己理直气壮,可此时此刻,却不知为何竟有一丝心虚,不由得便垂下头去。
“姑娘,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让我们三个人都生活在痛苦之中。我也就罢了,可完颜绪和太子是你的主人,你一心效忠,目的就是要看他们舍弃一切,成为一个无心无情的人,哪怕这个过程再痛苦,你都在所不惜是吗?”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愤,素衣也顾不得现在自己是下奴身份,一字一句,都直指梓豔心中最脆弱的部分。
“你是想要我替你在皇上面前洗刷冤屈吗?”无法反驳素衣的话,梓豔只能用冷酷的声音表达自己的小人之心,以掩饰她心中的挣扎。
“如果你是这样看素衣,那我无话可说。”素衣再不看她一眼,从她身边擦肩而过。走了两三步,忽然又站定了,淡淡道:“我真希望姑娘可以杀了我,让完颜绪和太子一次痛够了,痛完了,也好过现在我们三人互相折磨著,反正姑娘的目的也是要除去我,我死了不就可以一劳永逸了吗?还是说姑娘怕被查出来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