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那拉氏面色不愈,宝芝再不敢造次,闷闷低首称是之际,还恨瞥舒颜一眼。
当那拉氏再次要求她讲明与家人有什么矛盾时,舒颜从容回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此事终究是儿媳的私事,儿媳愿说,却只愿说给您听。额娘听罢之后,再给儿媳定罪也不迟。”
未免有什么秘密被外人听到有失富察府的颜面,那拉氏遂决定依她之言,让众人留在堂中,而她们婆媳二人则去往里屋。
她倒要听听,这所谓的私事究竟是什么!
为示诚意,进门后舒颜就往地上一跪,说自个儿未入宫选秀之前,去寺庙上香之际遭遇劫匪打劫,幸得一位公子所救,为保她不被人欺负,那位公子当晚与她共处一室,次日就有官兵到来,端了那窝劫匪,“我对那位公子心生感激,便无心参选,只求落选,奈何后来又被太后赐婚,偏偏我对那位公子念念不忘,不愿嫁人,这才与父母吵架,赌气出走。”
“你居然心有所属?”儿媳虽是坦白交代,可那拉氏得知她对瑶林不专一,终归心里不舒坦,替儿子抱不平,“我儿待你情深义重,你竟然念着旁的男人?你对得起他吗?”
就在那拉氏替儿子抱不平之际,话锋被舒颜陡然一转,“额娘息怒,请听儿媳说完,那时候我死活不愿嫁,在锦湘家中躲了许久,后来瑶林去找锦湘兄妹,我瞧着他很眼熟,始知当日那位救我的公子正是瑶林!恩人与我的未婚夫君是同一人,这大约就是天意吧!”
仔细回想,那拉氏略有印象,“是了,瑶林曾与我说过他剿匪一事,原来你们一早就相识,这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
“可不是嘛!儿媳当时也难以置信呢!”舒颜故意拣选着说,许多事都被她故意掩盖,譬如慧瑶伤她,福康安赶来相救一事,她并未与婆婆提起,虽说不是她的错,但若让婆婆晓得别的男人欺负她,怕会对她印象不好,是以她才避重就轻,简略带过。
如她所愿,那拉氏信了她的说辞,只因福康安一早就当众唤过她舒舒,是以那拉氏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加之她的解释皆合情合理,那拉氏也就没再质疑,但还是不忘出声警示,以树家主之威信,“而今瑶林不在家,我无法与他对质,但也绝不允许外人看咱们家的笑话,今日之事作罢,你所言最好皆属实,待瑶林归来,我还是要询问的,一旦被我察觉出你撒谎,绝不轻饶!”
舒颜所言非虚,只隐去了一部分,正如瑶林所狡辩的那般,这是瞒,不是骗,是以她无愧于心,底气十足,腰杆儿挺得倍儿直,脸不红心不跳,“儿媳可以起誓,绝无半句谎言,这些事瑶林也都清清楚楚。”
至此,那拉氏没再怀疑什么,带着她出去,说是已盘问清楚,晴云确有苦衷才会离家出走,但她的确是本人,并无顶替一说。
宝芝还等着看她被那拉氏厌弃,未料那拉氏出来后竟像没事儿似的,这不应该啊!到底哪里出了岔子?不甘心的宝芝再次追问,“伯母,她究竟有什么苦衷?闺阁千金在定亲之后轻易离家本就匪夷所思,您一定要查清楚啊!”
明摆着那拉氏不愿明说,她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这就令人很厌烦了,“已然问清,我心知肚明即可,就不劳你们费心,我们的家事,无需样样都与你交代!”
察觉到那拉氏的声音明显透着一丝不耐烦,心生畏惧的宝芝无措的将巾帕绕在手指间,不自觉的软了语调,“我……我只是担心伯母您被这个女人蒙蔽,她心眼儿多着呢!”
之前舒颜步步忍让,并未换得宝芝的收敛,既然她如此不识好歹,那就新仇旧恨一并算,“宝芝啊宝芝,你真是一点儿都没变,血口喷人可是你惯用的把戏!”未有任何犹豫,舒颜决定就在今日,将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