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我们吃饭吗?怎得在院子里洗起澡来了?可别冻着身子。”
姜枚脱下自己身上的一件罩衫披在姜芝身上,又默默的退向一边。
姜芝一时间理不清楚,迷迷怔怔地看着姜夫人就要哭起来,姜老爷子上前去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气得说不出话来:“我姜家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姜夫人一下哭了起来,上前抱住姜芝:“作孽哟,我的儿你怎得这么想不开!”又转向姜老爷子:“你打我呀,你打死我们娘俩!”
姜老爷子被气得发懵,狠狠推了姜夫人一掌,把她推得翻倒在地:“都是你,你看看你把她惯成什么样子?”
姜夫人抱着姜芝一味地哭,姜老爷子喘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平静下来一些,意识到这么站在这儿实在是不合适,挥手赶了姜夫人和姜芝进屋去换衣服,他脸上阴晴不定地变了一会儿,猛地看向姜枚,怒道:“你怎么在这?”
姜枚欠了欠身子道:“老爷之前罚我去祠堂静心,我也净了好些日子了,今日收着妹妹的帖子说要来聚着吃饭,我想着妹妹的面子总不好拂了去,巧了,出来碰着楚天,我们还是旧时呢,说了一会儿子话,才约着一起来了,就是实在没想到妹妹在庭院子里……这才唐突了她。”姜枚说着,把那枚红色的帖子取出来,递给姜老爷子,姜老爷子瞥了一眼,没接,姜枚也不太在意,又拢回袖子去了,姜芝名字写得大,还有她的私印,倒不会认错。
姜老爷子坐下来没说话,余培明上前道:“这可是姜枚你的不对了,怎好叫姜妹妹白白被瞧了身子去?你可得有担当,不然算什么。”
姜枚拱手道:“让余将军见笑了,只是姜妹妹身份地位……我实在是不敢肖想的。”
我笑道:“姜大哥说笑了,你可是姜老爷子的长子,这身份地位,还有什么可说的?俗话可说的好,这肥水可不留外人田呢。”
姜老爷子一怔,皱眉道:“你是有所不知,姜枚并非我亲生……”
余培明根本不给他机会说下去,抢白道:“那更是好了,若是亲生血源可太近了呢,现下可是一气儿通到底,一点说法都没了。”
姜老爷子被余培明堵了一句,哆嗦了几下嘴,不悦道:“这,这还是再议。”
余培明拦住他,专拣他不爱听的乱说一气:“老爷子,姜妹妹可比不得我们大男人,这个人瞧了去多大的委屈?咱们也不是外人,横竖打断了胳膊藏袖子里一裹就妥当了,只是这些个家奴丫鬟也都瞧见了,这事儿可不好压,若是传了出去您这门面儿往哪搁?姜妹妹还活不活了?她若是转不过来寻死了可怎么是好?姜枚您这么宝贝嘎达的养了这么多年,跟楚天打小称兄道弟的,他能不帮衬着?要我说,这可是命中注定的好婚姻,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这可是遭天谴的事儿呢。”
姜芝还好好的呢余培明张嘴就说着她要寻死去了,又赶着堵死姜老爷子的后路一张嘴就是遭天谴一座大山压下来,直把姜老爷子气得直哆嗦。
余培明唱完了红脸,施施然拢拢袖子,站我旁边踢了我一脚。
我起身道:“余将军说得太过了,哪有这样说话的。”
余培明陪笑道:“我是个粗人,管不住这嘴。”
我笑道:“你这嘴真是该掌,待会儿可得给姜妹妹赔个罪。就是话糙理不糙,我瞧着姜大哥这些年倒也稳当的,便是不是亲生的又如何,跟姜家一条心才是真重要的。现下那么乱,外面的人不知根知底的还不好呢,这么个亲上加亲又一条心,冲冲喜倒是真好,老爷子面子上也好看。”
姜老爷子最重脸面,各种缘由万万不敢跟我掰开了讲的,气得血都涌上了脸。
我给自己倒了杯茶,也不喝,就端着笑道:“我跟姜大哥也是亲的,我想着干脆我做个媒人,替你俩保个媒,姜老爷子面子上也好看。”
余培明点头笑道:“可不是,姜老爷子面色红润,想来心里也是极满意的,就是抹不开面子不好说罢了。”
姜老爷子气得要昏过去了,许辞看我跟余培明一唱一和的,简直不知道说什么了。
正说着,那边姜芝终于换了身衣服出来,余培明一见她出来,忙迎上去道:“给姜妹妹赔礼,余某刚刚在姜老爷子面前失言,毁了妹妹名誉。”
姜芝一愣,猛地眼里又闪出些光彩出来,只怕还觉着余培明刚刚是跟姜老爷子提起自己跟他互诉衷肠的事情了,忙抓着余培明的手臂不放,只冲姜老爷子哭诉道:“横竖我也是被瞧了去了,索性儿就跟着余将军了,叫余将军入赘我们姜家也不吃亏。”
余培明抖掉她的手后退两步:“姜妹妹浑说什么,这这么多人都瞧见了难不成全都入赘姜家吗?哪有这样的道理?”
姜芝瞪着眼睛看余培明,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余培明侧头跟我说:“你瞧她鼓着俩眼睛张着个嘴,□□似的。”
姜夫人一听姜芝说这话恨不得哭晕过去:“你又说什么昏话。”
姜芝哭道:“横竖你们还是不疼我,倒不如叫我即刻便死了罢。”
姜老爷子之前一直憋着火,这会儿被姜芝一闹实在是气疯了,站起身来道:“就按主君说的法儿办吧,事情也不必闹得太大了,过些天儿热起来反倒不好,就这几天把婚事办了吧。”
姜芝一听婚事还以为是余培明,又跑来扯他的手,余培明侧身避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