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好些了,之前还一直跟我提着说要谢谢你来瞧他。”
姜芝顺着我指的方向转了脸,院子里的红叶李长着累累的红果子,一枚枚宝石似的坠在树上,余培明站在树后,影影绰绰地看不真切,风一扬起他的衣角,他伸手去拨眼前的发丝,反倒愈发显得身长玉立,简直要成谪仙了。
姜芝把脸转回来两手互相捻着:“哪里要这么客气,余将军辛苦,跟你又亲近,我去瞧瞧他也是应当的,说什么谢不谢的倒是生分了。”
我笑着点头:“可不就是这么个理了,可惜余将军榆木脑袋似的,非得请你来坐坐,不若你晚上赏他个脸?”
姜芝想了想,掩着嘴角笑道:“这个好说,晚上你们来我院子里吃饭,巧了今儿白天才挪进了新的花来,大家一起看看,也热闹。”
我摆手道:“哪有去妹妹闺房的道理,这不合适吧。”
姜芝摇头:“哪里要讲究这么多,你要不放心,横竖我回去正经地写个帖子邀你们来好了。”
我点头:“这倒是行了。既如此,我就回去了。”
姜芝又拉着我说了一会子话,才扶着丫鬟走了。
余培明回来的时候我正捏着一份红色的名帖玩儿,余培明冲我挑挑眉毛,一撩袍子坐下来,翘着腿给自己倒了杯水悠哉游哉地喝。
我问他:“怎么样了?”
余培明点头:“给姜枚的话已经带到了,姜芝那里我不放心又去看了一眼,小姑娘家家的,扶着婢女说下午要沐浴,要好好玩我一玩。”
“……”我安慰他:“你先忍忍吧。”
余培明叹气道:“主子都发话了,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还有的选吗?主子说嫁就嫁呗,还能怎么样呢?哪里还有得挑呢?”他说着去瞧许辞,眯着眼睛笑道:“你瞧,你跟的这个小肚鸡肠的老男人。”
许辞坐在椅子上在看书,猛地被余培明一叫有些反应不过来,闷闷地回头瞥了他一眼。
余培明把我手里的名帖拿去把玩,咂嘴道:“你倒是能耐,在别人家还能哄的别人给你下名帖,这算个什么事儿?”
我笑道:“这是她自己的主意,我可没逼她。”
余培明撇嘴:“我信你才有鬼。”
姜芝手底下的一个小丫鬟被余培明买通了,午后颠颠地跑了来细声细气地说了一会儿话,许辞去午睡了,我站在边上听了一会儿,心里默叹余培明心可真够黑的,哄着小姑娘给姜芝灌mí_hún汤,那小丫鬟被余培明攥着手眼睛都不敢往上瞧,只一个劲儿地红着脸点头。
余培明要说的差不多说完了,抬手给她理了理额头的碎发,柔声道:“难为你了,好孩子,快去吧。”
那小丫鬟一扭身瞧见我,我冲她微笑着略点了点头,她忙转开视线,抿着嘴角冲我福了福身子,快步走开了。
余培明冲我挑挑眉,抬脚走了过来:“不去睡会儿?先歇歇吧,还有段时间。”
我摆摆手,转身进了屋。
许辞迷迷糊糊地在床上看书,看两页头就点点的,我走过去抱住他,在他额上亲了亲。许辞摸了摸我的脸问我:“余先生好些了吗?”我嗯了一声,许辞又问我:“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姜家?”
我握着他的手问他:“你不喜欢这儿?”
许辞闷在我身上摇头,我揽着他:“就快了,很快我们就能走了。”
许辞微微点头:“好,听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总是说验证码错误,天啦哪里有验证码,抽的不行。
☆、姜家庭院
傍晚的时候余培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出去,夕阳的余晖颜色鲜亮,温度却不那么炽热了。
余培明站在屋檐下,发梢被阳光染地金黄,冲我勾了勾手指笑着说:“带上许辞,我们去看戏。”
姜枚的院子里堆满了各种花草,花花绿绿挤挤挨挨的,往深里走有一道长廊,许辞正要往里走我一把拉住了他:“别急,等会儿。”我转向余培明:“找人去请姜老爷子和姜夫人了吗?”
余培明眯着眼笑:“还用得着你说,早就请他们来一起吃“晚饭”了,估摸着马上就到了。”
许辞没明白,我朝里面指了指:“你看,里面有什么?”
长廊尽头种着三五棵琼花树,一团团白色的花球坠在树上,非常好看,树枝上垂着好些丝帛,影影绰绰的,隐约能看见树下有个人影坐在个盆里。
许辞皱眉道:“那是姜姑娘?她怎么在外面洗澡?”
我笑道:“可不是,想在树下来场不期而遇的邂逅呢,想着余培明不分青红皂白地撞上去,就能抱得如意郎君了,姜家庭院深,玩一阵子腻了味了,悄悄地处理掉也不是什么难事。”我看看余培明:“毕竟余将军玩玩还是可以,身份地位还入不得姜妹妹的眼。”
余培明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
我们三个站在路口,默默地等,里面有个姑娘在洗澡,我们三个大老爷们站在外面,想想倒是有些诡异。
前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嚣,我抬眼一看,姜老爷子和姜夫人已经进了门,余培明皱眉道:“怎么他们先来了?”
我往前走了两步:“我先去拖一会儿。”
姜老爷子有些疲倦,这些天竟向老了很多似的,大概是将符丢了没找着的原因。我走上去笑道:“姜老先生来得早。”
姜老爷子冲我点点头:“姜芝说叫大家一起吃个饭,热闹热闹。”
姜夫人点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