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思!”
范儒良笑得灿烂,一把抱住嘟囔着的枯云,香他的额头,欢笑道:“我明白了,你是和我过惯了两个人的生活了,突然闯进来一个尹醉桥,你嫌他碍眼,碍事,是吧?”
枯云挣脱开,道:“随你怎么安排,也随他怎么过,别来烦我就行。”
“那肯定的,问十句都不带答一句的人怎么会来烦你。”范儒良揽过枯云又亲了好几口,亲得自己身上都是枯云的香味道了,这才打着招呼出去。
总而言之,尹醉桥他们是住到了同一片屋檐下了。可一天还没过去,枯云又因为他和范儒良置气了。范儒良说要給尹醉桥换房间,他睡他们朝南这间,他们搬去北厢房。枯云听了就刺脑门,讲什么都不肯换。范儒良劝说:“朝北的阴冷,你也听到了,他一住进去就咳得厉害,别说他没法睡了,我们也没法闭眼啊?”
枯云回道:“他是你爹啊你这么孝敬他?”
范儒良道:“以前怎么没发觉你这么小气?”
枯云抱着胳膊冷哼:“我的缺点满地都是,你低头看看,仔细看看。”
“最多就住半个月,我已经叫吕副官收拾城南的一间院子了,回头接他去那里安顿,别说多了个人你不习惯了,他估计也是住不习惯。”范儒良说,语重心长地,“我还活着的老同学不剩多少了,有生之年能再遇到,那是……”
枯云接了他的话茬:“缘分。”
范儒良一刮他的鼻子,对他笑。枯云躺下了,踹了他两脚,安分下来,说:“我不挪地方,你要让他住这屋,你自己想办法。我心眼很坏,不怜悯他,也不同情他。他该死死,该活活,都和我没关系。”
范儒良撑起身子,垂下眼睛看他:“那换了是我在北屋要咳死了,你和不和我换?”
枯云闭眼,恨道:“他又不是你!他是你的老同学!”
范儒良啃了他的耳朵一口:“好!宝贝儿不答应,那我再想办法。”
他的办法很简单也很直接,他把他们这一进的大门封死,改在北屋开了个门口,又把南屋和内厅的墙打通了,給尹醉桥在原先内厅的地方摆了张床,这内厅每天也同样能享受到温暖的阳光。那堵被凿开的墙壁上挂了青布帘,白天布帘是卷起来的,方便阳光普照室内,日落后,布帘就放下来,互相都留点隐秘的私人空间。
范儒良手下人多,这些变化全都在一天之内完成了。枯云一清早去了操场练打靶,晚上回来时,穿过两进院子到了屋门口连门都找不着了,他走到前院,看看正在灯笼下对弈的范儒良和尹醉桥,对范儒良道:“我有话和你说。”
范儒良专心研究棋局,应对时稍显怠慢了,枯云转身就走。范儒良抓住他的手,问道:“怎么了?”
枯云说:“我找个能找得着门的地方待着。”
范儒良朗声笑,看了看尹醉桥,对枯云道:“人多热闹啊,以前我们住宿舍,二十几个人一个屋,还是在礼堂打的地铺。”
尹醉桥两根手指夹一枚棋子,落子无声。
枯云看他,问他:“三个人睡一间屋子,你有没有意见,尹大公子?”
尹醉桥摇了摇头,视线牢牢锁定在棋盘上。
枯云抿抿嘴唇,最终还是没有走。他道:“你没意见,那我还会有什么意见?”
这之后,他再没因为尹醉桥和范儒良起过争执了。从前的日子如何,现在的日子还是如何。有天夜里,枯云和范儒良亲热,范儒良把他抱起来坐在炕上,肩上披着被子,将他裹着。范儒良还悄悄说:“这可是床红被子。”
枯云的双腿缠着他的腰,屁股被他的两手抓紧了,分开着。他小口小口地吃着空气,脑袋靠在范儒良颈侧,他的头发被汗水浸湿润了,脸上也全是汗,他抖开了那床被子,小声说:“你想热死我?”
范儒良亲他的头发,嘴唇贴着他的耳朵送热气,还道:“死在床上的怎么能叫热死?”
枯云搂住他的脖子,挺起身子看他,眼神打着斜角度。
这时,放下的卷帘外传来两声轻咳。
范儒良握紧他的腰肢,手指压在嘴唇上,示意他不要再讲话了。
枯云不响了,趴在范儒良身上,前后磨蹭,上下活动,极尽热情。范儒良吐息一重,枯云紧贴着他,手垂挂在他后背上,两人都泻出了阳精。那味道一下便在空气中弥满了。枯云看到,布帘被撩开了一个小角,一根惨白的手指从幽黑中伸出。
枯云看着。
枯云和尹醉桥是没有沟通的,从定义上来说,他们是住在一起的,然而枯云自他住进来那天起便当他是透明的,视而不见,见而不言,眼睛互相看到,也就看到了,还是忙他自己的事。枯云在范儒良这儿过得并不清闲,他有时也会跟着小赵出去跑,返回茂县后就教一些从难民里招揽来的有志向作战斗的年轻人射击。他打靶很准,教时不多话,新人犯错,他也宽宏大量,是个在风评里颇具亲和力的人物。范儒良听到风言风语,总要为自己打抱不平,特别是在枯云冲他瞪眼,踹他小腿的时候。其后,他又自我圆场,说:“打是亲,骂是爱!哈哈!”
枯云受不了他的自我安慰精神,笑出来。范儒良见到他的笑容,高兴的不得了,说:“多笑一笑好,你一笑就有喜事。”
“又是谁要结婚了?”
范儒良道:“你想吃喜酒?”
“不是你说喜事吗?”
范儒良抚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