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说这病能立竿见影儿的。”龙语点燃了烟。
“不去。”
“去呗。看看怎麽了?”
“看不好。”
“你还没去呢。”
“经验。”
“收起你那些不值钱的经验吧,去看看,我陪你去,要给你关黑屋子里头,我蹲你旁边儿。你一边儿哭我一边儿给你擦眼泪。”
“你不是要领我进集中营吧?”袁振拧眉毛。
“哈哈哈,我就那麽一说,恶病恶治,保不齐。”
“你其实惦记找乐子吧?”
“你说对了,我越来越没乐儿可捡。可悲吧?你同情不?”
袁振扳过了龙语的脸。
“作甚?”龙语瞪眼看著袁振。
“你觉得呢?”
qq这时候响了两声。
叽哩咕噜:人呢??
龙语斜眼看向屏幕,手伸了过去,敲:有客户。
叽里咕噜:行,你忙。
唇与唇贴到一起,龙语把袁振的本子合上了,半支烟按到了烟缸里。
“你不是假惺惺问我作甚麽?”
“这叫情趣。”
喵。虎子叫了一声。
龙语乐,“他懂了,你懂了没?”
不伦不类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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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语叼著烟注视著窗外,快要下雨了,天y-in,灰蒙蒙一片。不过是四点多的光景,却晕染上了昏天黑地的感觉。
那扇门仍旧紧闭,袁振进去有一个多小时了。
看了一会儿,龙语收回了视线,继续敲打键盘。
终究,袁振答应了他的──去看看。
也不知道,情况乐观否。
挺为他牵肠挂肚的。
理由是什麽呢?
这总不是他欠他了吧?
坐在心理诊所内,龙语的j-i,ng神原本挺集中,然而,想到袁振的这一刻,开了小差。手上并非有意义的文字仍旧通过键盘出现在屏幕上,龙语的思绪却去往了另一个地方。
大概是由於所处的环境,龙语不免想到了将j-i,ng神分析更为正式结构化的佛洛依德。
他认为,人由三个侧面所组成:本我、自我、超我。
本我,是原始yù_wàng的自然表现;自我,是自己意识的存在和觉醒;而超我,则是社会行为准则及形成的禁忌。
本我追求快乐、回避痛苦,不能忍受任何挫折,没有任何顾忌。它没有理性、逻辑、价值观、道德感和lún_lǐ信条。
自我则追求现实。能够把愿望从幻想中分离出来,能够忍受紧张和妥协,并能随著时间的推移而改变。自我的功能就是论据现实来表达和满足本我的愿望与超我的要求。
超我是本我的对立面,停留在j-i,ng神层面上,追求完美,经不起现实的检验。也就是说,不能够依据不同的情境来改变自己的行动。是种苛求。
对於龙语来说,在他的择偶范畴内,选择是双方向的:或者满足本我,或者满足超我。亦即,r_ou_体或者j-i,ng神。
然而,袁振二者皆不是。他达不到他所需求的任何一种。
可,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他就是出现在了他的情感生活之中。
如果说存在即合理,那麽他的合理之处又为何?
他的位置又是什麽?
他既没有站在本我的绝对yù_wàng下,也没有站在超我的j-i,ng神范畴内。他在龙语自我的身旁。
毫无疑问,袁振是真实存在的,这就注定他会存在於某个位置。
而这个位置,竟然是夹在本我与超我中,毫无不起眼、灰不溜秋的自我身旁。
这种存在,对龙语来说,从未有过。
性可以给龙语最简单、最原始的愉悦;j-i,ng神的深奥可以取悦他要求严苛的内心世界,而袁振,却是另一种存在──他令他俗不可耐的生活,也就是自我丰富了起来。衣食住行,凡夫俗子都必不可少的环节,袁振令它们不再乏味。
试问,一个整天思考著世界的本真、逻辑概念的形成、空间的创造一类问题的人,他会对衣食住行这类事情在意吗?他不会。
然而,袁振的出现,令龙语在意了起来,并发现,凡世生活并非无趣的,是因为你不关注、不在意,消极对抗於是愈发乏味起来。而当你的生活缺少了这些,那麽它势必就走上了严重两极分化的道路。或者,追求本我的原欲;或者,追求超我的解脱。
龙语想,大抵就是这样的状态,决定了他生活的不完整,他情感的支离破碎。因为没有人能同时吻合他的本我与超我,并,忽略他的自我。
这麽想来,龙语大概有些能懂他对袁振的在意了。
他满足的既不是凶残的本我,也不是冷漠的超我,而是切实存在、独自承受压力,面对凡尘的自我。
龙语早已明白,他无法成为一个脱俗的人。他绝不是一个可以为理想跳海的哲学家,也绝不是一个可以为写作献身饿死在路边的文学家。始终,他对物质有所要求,这一点决不能回避。
於是,痛苦也起源於这里,不能纯粹,於是矛盾。想要获得最大的j-i,ng神认可,又不能为此抛弃物质生活。
譬如,梁泽可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年乃至几年,所有的j-i,ng神只集中在他的作品上。他龙语不行,出门喝酒亦或胡混是无法隔绝在他的生活之外的。
所以,结论十分明显:梁泽成为了一个作家,他龙语却成为了一个编剧。同样是c,ao控文字,方向却是截然相反的。也因而,梁泽的作品可以问鼎文坛,而他的作品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