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些年朝堂一直安宁,边疆也没什么战事,这天下本来就是他们肖家的,没道理让皇帝一直掬在这座笼子里。
昨天上朝的时候,安、刘两派又为今年的科考吵了起来。
一屋子酸唧唧的书生吵起来简直让人倒牙。
肖潜气急之下索性把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指给了刘振刘将军。
果不其然,今早又把刘将军给卷了进来,折子上了一个又一个。看了几个肖潜发现安派和刘派又合起来对付起了刘将军。大多说的也是悍将如何插手文人的事,简直和吃醋了的小媳妇有的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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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肖潜带着他的几个小厮一副纨绔子弟样,从自己的钱庄溜达出来。
钱庄的管事亲自把人送出门口,“肖公子慢走~”
那谄媚的语气引得众人驻足观望,看到肖潜那器宇不凡的姿态,心里便只剩下感叹:好一个年轻英俊的少年郎!
早些年谋划逼宫的时候,肖潜就曾用私银开了几家钱庄,加上这些年的有心筹划,安记钱庄早就遍布全国。肖潜这耀国首富那是当之无愧的了。
安记钱庄选的是京城顶繁华的地界,街道两旁更是街铺林立。再往前走二十几丈的路,就是一个桃柳围堤的镜湖。
如今正是盛夏,柳絮不飘,桃花已落,湖边失了美景,这边的街铺生意便显得萧索了些。
不过也有例外的情况,比如这家叫‘宾客至’的茶馆。
茶馆倒是极普通的,不过此时里面却是人声鼎沸,一改往常的清净。除了说书人的声音和男人们的起哄声,茶馆里最常响起的便是:小二,添茶!
到这里,肖潜倒是有了些好奇的心思,脚尖一转,冲着那家茶馆就去了。秦安赶紧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人群中几个隐匿的护卫不动声色的也混进了茶馆。
好在二楼还有隔间,虽说只隔着一道帘子,价格却却贵了二十几钱,所以整个二楼都没几个人。
肖潜一人占了一个桌子。
秦安叫来小二给他的主子点了茶和几个小吃,才和‘小厮们’坐在帘子外最近的一张桌子上。
从二楼俯瞰下去,就见一个瘦削的小老头在楼下唾沫横飞的说故事。楼下的汉子围了一层又一层,不断有叫好声传来。
肖潜环顾四周,隔间里算上他只有三位客人。自己正对面的座位上,坐着两个少年。
肖潜回想起上楼的时候秦安告诉他从老板那里打听出来的段子,差点笑出声来。
原来这个茶馆的老板新请了个说书的艺人,名唤张大嘴。这张大嘴不讲野史,不讲当朝奇闻轶事,而是专门品论一些京城里有名的大家太太小姐们,譬如今天讲的就是京城十大闺中美女。
“话说那安家大小姐写的一手好字,随便画一株芍药便有蝴蝶停驻,更别提弹起琴来那简直是群蛇乱舞......”
人群一阵起哄,这好好的漂亮姑娘和长虫联系在一起,这不是乱讲吗!
“张大嘴,你这不是胡说吗!”一个明显是力巴的汉子吼道。
“是啊,是啊,谁家姑娘弹琴群蛇乱舞的,简直胡说!”其他人也附和道。
......
那唤张大嘴的也不急,让自家的小徒弟拿着一个装钱的碟子在人群里一通乱转。
把收到的钱数了数,茶馆里面的人大多数是出力气的人,平时没几个钱花,能扔给张大嘴的钱也不多。
那张大嘴何时有过这种待遇,当下拍了惊堂木,刚说了个:“预知后事如何......”就听见一大块银子撞进盘子的声音。
叮的一声脆响,张大嘴看着那块三两的碎银,衬着盘子里乌漆麻黑的铜钱显得分外显眼。
张大嘴咽了口唾沫。
那银子明显是从楼上落下的,却没砸坏盘子,可见扔银子的人是有着功夫的。
张大嘴往二楼一瞧,见对方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当机作揖不止。然后心思一转便改了话头:“请听本人详解......”
那块银子自然是肖潜让秦安扔的,平时在宫里连本野史都看不了,更别提这种民间闲话,正好听一听当做消遣。只是他没看错的话,对面坐着的那个少年,好像瞪了自己一眼!
那少年眉目精致,就连瞪起人来眉眼中都带了风情,整个人像极了画中的人一样。肖潜饶有兴趣的冲着对方眨了眨眼,毫无意外的收获了对方一个白眼。
优哉游哉的喝了口茶。
这里不是朝堂,也没有刘丞相那满脸褶子的脸在眼前晃,更有嫩如青葱的美人可以看,肖潜觉得,自己这趟门,出的真是值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在耀国的西面,有个孔雀之国,那里的极品乐师吹得曲子能让畜生跳舞,连蛇都能合着歌声跳一段霓裳。那安家小姐弹得一手好琴,可不就能让群蛇乱舞!”
肖潜听着楼下张大嘴在那里胡咧咧,笑着摇了摇头。
楼下传来一阵叫好声,一群汉子拍打着桌面吆喝起来,连着二楼茶碗里的水都震得隐隐颤动起来。
张大嘴今日得了几日才能挣到的银子,越发唾沫横飞,巧舌如簧起来:“这安家小姐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只是这样一位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绝才惊艳的好女子,本该位列十大美人之首,如今却只能排到第三位,哎~”
一个哎字叹了又叹,惹得底下一群人心里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