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莓洲觉得自己是挺有病,本来想着男生好好的,怎么稀里糊涂又能绕到常名。
那边老齐看卷子发下去成功压灭了同学们沸反盈天的吵扰,满面春风地朝着王星语点点头,回她办公室备课去了。许莓洲点着卷子上虫子一样的字母,?*问她同桌:“哎,你说这人,是不是都有病?;
“谁啊?哦,是。你有病,我有病,她有病,我们大家都有病。”梅子望**脆拿英语给她造起了句。
“梅神经!”许莓洲决定暂时不想了。她拿自己的本子压在赵有天作业本上抄了一会儿,又翻到后面空白页开始画小人。
“梅子,”后排张正小声叫唤,“新片,看吗?”
“又有啦?”梅子望从桌子缝里接过张正的视频播放器,“怎么弄的,特佩服你。”
许莓洲画了半截美少女的脖子,提笔看过来:“黄的?”
梅子望点点头:“你不爱看的。”
“哦,”许莓洲闷闷地,“俩男的,有啥好看。”
“说你不懂了,”梅子望笑得很邪,“班长懂就行。是不,正哥?”
“我不懂,”张正整理了一下课桌,“赶紧看,快没电了,放学还我。”
“有没有别的视频啊,”许莓洲问同桌,“你点进菜单看看?”
“看过了,”梅子望翻人隐私一向坦然,“就这一个。正哥习惯好,随看随删。”
“谁叫你们这玩意儿见不得人,”许莓洲咕哝着,“上次我……”
常名又转过来了。许莓洲被她一瞪,后半截话卡在嗓子里,进退不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憋死。常名表情古里古怪,她非常认真地冲着她们说:“同性恋都是变态。”
“变变变态,”梅子望帮着许莓洲抚背,给她顺顺气,“写你的作业,赶紧考上重高,省得天天对着我们这帮变态。”
“我又没说你,”常名神情变幻莫测,“我说你看的……”
“我就看,我变态,变变变态!”梅子望搂着许莓洲,猛地亲了一大口。许莓洲听见旁边赵有天和张正各吸了一口气。
“肃静,”张正终于拿出了班长的架势,“王星语?”
爱脸红的姑娘莫名其妙地转过身来,忘了摘她那副只有写字才戴的金丝眼镜。
“新拿来的卷子非做不可吗?”张正挥了挥那几张纸。
“齐老师说……嗯。”
“内容太多了。我再去问问老齐,黑板上作业先别写这项。”
“好样的正哥!”后排传来口哨声。
张正往后门走:“还不知道呢,别高兴太早。葛亮,上去帮我看一下班,别吵闹。”
眼看葛亮宝塔似的移过去矗立在教室前面,梅子望低头按了静音,开了视频。许莓洲抹了抹脸,被梅子望亲过的部分有点发烫。她同桌总爱和她这么玩,这回也是为了气常名,故意的。许莓洲不讨厌梅子望这样。她们学校这群女生都差不多,三天换一个偶像,五天换一个天团,成天聊八卦买周边,但真正和身边男生谈过恋爱的就没几个。梅子望谈过,真刀真枪来过几次,然后腻了,主动甩了对方。在许莓洲眼里,梅子望这样很酷,而且她最喜欢同桌的一点是,这些事情梅子望不告诉别人,就只和她说。
“梅子?”许莓洲语文作业抄到一半,还是没停下胡思乱想,她决定转移话题,“那什么,你第一次,做,疼不疼?”
“怎么又问这个,小莓狗,”梅子望按了暂停,视频里的男人动作卡住,“不说了吗,疼,头进去一半就卡住了。”
“润丨滑呢?”
“人家性子急,”梅子望掐了掐她腿,许莓洲背上窜起惊栗,“哪像你这么磨人。”
“我,特怕疼……”
“你可以让人慢一点,再慢一点……”
“是不是多来几次了就好了?”
“是吧,”梅子望抻个懒腰,“也不能总疼啊。”
“那万一每次都疼呢?”
梅子望怜爱地看她:“你从哪儿听来的傻话?”
“你能动手教教我吗?”许莓洲一咬牙问了出来。
梅子望眼睛眨眨:“啊?”
“就是……唉算了,太傻了。”许莓洲一抬头,又对上了常名的脸,“常名你怎么回事,**嘛偷听别人说话?”
常名皱起眉头,脑袋突然一歪。葛亮的粉笔头骤雨从天而降,噼里啪啦砸中了她。她腾地站了起来。
“肃静,都回座位,”张正及时走了进来,隔在两人中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你们听完不要吵。”底下同学明显变得不安静。张正拿了粉笔,在英语作业下面多加了一项,底下开始骚动。张正加了个括号,他边写边说:“我和老齐商量了,明天数学小考,英语卷子留给周末,下周一交。”
“啊,班长!感谢有你!”刘迟在后排激动地给张正送出飞吻,被走回来的葛亮踢了一脚椅子,乖乖收了声。
“时间差不多了,大家记完作业都回家吧。” 张正踩着愉快的放学铃声走下讲台。他点了点常名的课桌,把声音压低:“同学,为什么说同性恋是变态?”
“就是变态。”常名头也不抬。
“拜托,”张正说,“你说话要看着我。”
许莓洲刚收完鲤鱼乡123,看这两人隔着一张课桌开始对视,指甲无意识挠着手机上的水钻。过了一会儿,张正首先移开了目光:“我尊重你。但我不同意你的看法。”
“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尊重。”常名粗鲁地说,带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