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祁临准时到达。陆修睦穿着一件白色的风衣,已经等在门口了。
陆修睦的肤色本就偏白,很适合穿淡色的衣服,这一身更是熨贴,衬得他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他光是默默站在门口,就吸引了不少女性路人的注意。
陆修睦看见祁临,远远地对他招了招手,然后朝他走过来。
他走到祁临身边,与祁临并肩而行。
时近新年,街上热闹了不少。那些mài_chūn联和炮仗的小商贩们像突然冒出来的一样,占据了大半个街道。
“祁临,你找我是想说些什么?”陆修睦收回了流连的目光,率先开口道。
祁临放缓了脚步,微微扭头,凝视着陆修睦扑朔的双眼:“小睦,我知道你在生气,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不够好。并且……我们之间或许存在一些误解。所以,我今天对你表明我内心真实的感情。”
陆修睦微微仰头看他,表情迷茫。
他们还在沿着街道缓缓而行,街边的景观树不知何时已经萌发出了新的绿芽,娇嫩可爱。
祁临的话语还在继续:“有一次乔连见这么问我:‘你是真心喜欢小睦,还是喜欢小睦迷恋你时的感觉?让你非常有成就感,觉得被他人所需要?’”
“你是怎么回答的?”陆修睦盯着自己的鞋面,问道。
“我没有回答,因为那个时候,我自己没有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现在呢?”
“找到了,所以我来告诉你。”
陆修睦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当我看见你受伤时,心急如焚的时候;当我看见你郁郁寡欢时,我也跟着闷闷不乐的时候;当我看见你疏远我,我的心也跟着悲痛的时候……我的内心就告诉我,这不是什么别的情绪,是爱恋。”
祁临说这段话的时候,表情专注而真诚。
他说完,似乎又觉得表达得不够准确,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
陆修睦望着他,终于释然地笑了出来,像是春天第一株破土而出的嫩芽,充满生机。
他语调微扬:“这算是告白吗?”
“我只是把一直藏在心里,想告诉你的东西,全部吐露出来了而已。”
“对了,有件事情,我在意很久了。”陆修睦突然道。
“什么?”祁临困惑不解。
陆修睦伸手指向他的锁骨那里:“有一块青色的东西露出来了,这到底是什么?”
祁临大大方方地将衬衣扯下来了一点,展露给陆修睦看:“是一块纹身哦。”
陆修睦凑近观察:“你纹了什么?”
“lxm.”祁临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
陆修睦愣住,不由自主地伸手抚过那块纹身。
“我本来也是想用刀刻上去的,但是终究下不了那个狠手。于是我就找了个纹身店,纹了上去。这块纹身,会和你胸口的伤疤一起留存着,永远不会消失的。”
陆修睦全然不顾周围路过的庞大数量的行人,突然吻住了祁临的唇。
这一大胆的行为吸引了过往的行人纷纷注目观看。
而他们只是旁若无人地拥吻,像是一对失散多年的恋人,倾注了所有的热情。
许久之后,他们才精疲力竭地放开彼此。
陆修睦嘴唇水润,胸口微微起伏。一双好看的眼睛里似乎也正荡漾着盈盈波光。
他这才注意到周围人投来的奇异目光,他们二人正在被众人瞩目。
这种感觉让陆修睦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关在动物园里的动物,被迫接受着其他人的围观和各种各样的目光的洗礼。他感到有些难为情,拉着祁临就要走。
“那个……过年的时候,一起来乔家吃年夜饭吧。”陆修睦开口邀请道。
“啊?你哥不会杀了我吧?”祁临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乔连见对他来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魔王。虽然至今为止打过许多次交道,但他们之间还是隐隐有着□□味,仿佛随时就会点燃战火。别的不说,乔连见总是对他充满了或多或少的敌意。要两人和平相处,就目前来讲,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陆修睦笑得开怀:“放心吧,大过年的,他会手下留情的。”
见祁临还是不放心,陆修睦拍胸脯保证道:“到时候如果你跟我哥吵起来,我一定帮你!”
祁临看着陆修睦一脸期待看好戏的表情,更加不放心了。
顾荀泽作为乔连见的委托方打的那场官司,几乎没有任何悬念地完美胜利了。
尽管对方律师也不是什么好应付的货色,但是经历了好一番的唇枪舌战,顾荀泽还是压过了对方一头。
这又给顾荀泽的辉煌战绩上添上了绚烂的一笔。
这位青年才俊的年轻律师,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律师界不可多得的红人。
但是他后来接受了乔氏的敌对方“莽荒大地”地产集团的法律委托,跟乔氏站在了对立面。有点反目成仇的意味。
一对好不容易重聚的故人,又因此闹了不少的矛盾。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春节那天,祁临和陆修睦一起驾车来到了乔家的别墅。
这幢别墅远在郊外,颇有点遗世独立的味道。
但是在来的路上,祁临他们发现了不少的小年轻抱着一大堆的烟花赶往这里。
似乎是想与春晚作誓死抗争,来这个偏僻的地方开个盛y.
今天晚上,这里怕不是要好好热闹一番。
乔连见穿着件薄薄的衬衣,不断地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