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余潋是真的很有感触,从第一次见到这首诗就很喜爱了,她这么说,也不算是说谎。她一直在想着莫如言的事,满堂课不知道听了多少,但是快下课时讲到这首诗,她却听到了。那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竟能同时将这首诗和莫如言联系在一起。
叶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唔,是挺有感触的。好啦,就在这里分开啦,你下楼,我去小组讨论。”
余潋也和她说了拜拜,然后下楼,然而楼梯拐角时却被一人吓了一跳。
是莫如言。
他已经换掉了西装,穿着一身休闲服,混在大学生之中,丝毫没有违和感,相反,是比普通大学生更优秀的存在,优秀的校草级人物。之前或许是因为害怕,每每见他都心悸得要死,更别说去打量他的模样。
可是是真的好看。
余潋心里叹了一口气,念起叶柯说过的那句话来,明明长得那么帅,可惜太冷,太不好相与。
“你怎么会在这里?”余潋带着惊讶问道。
“你迟迟不下来,我上来看看你是不是跑了。”
余潋沉了沉眼:“我是不会跑的。”我的名字,我的母亲,我的朋友都在这里,我又能跑到哪里去?
余潋走过他,直直下楼。
莫如言凝视着她的背影,眼中深沉,脑海中回响的,是她刚刚念的那首诗。
假如我没有见过太阳,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余潋啊,既然遇见了你,我还怎么能忍受荒凉。
我不会让太阳的光亮,成为另一种荒凉。
他目光坚决,往下走,跟上了她的脚步。
秦颂之和朋友穿过教学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人走在一起的画面。几个人站定在那里,身边朋友看他的眼神关切。
“外院这朵高岭之花被人采了?”一人惊奇道。
另一人拿眼神示意他,那人意识到自己竟在秦颂之面前说了这些话,立马闭嘴。
“颂之你没事吧?”一人问道。
之前那人也说道:“说不定就是普通同学,没什么的。”
秦颂之回头觑了那人一眼,也不理睬,径直走掉。
那人悻悻。
旁人拍了拍他的头:“你猪啊,普通朋友能手拉着手?”
那人再看余潋那两人的背影,也是,挨得这样近,手牵得这么紧,怎么说服也不可能是普通朋友关系。
“我就奇了怪了,那女孩漂亮是漂亮,但是至于么?颂之那么喜欢她,你们也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他说。
“别说了,颂之可是喜欢了她五年的。”一个人站出来说道。
那人一愣:“不会吧,五年没追到?”
刚说完头上又是一个暴栗:“我说你他|妈会不会说话!”
身后的话一字一句传进耳朵里,秦颂之心里难受,五指渐渐收紧。
余潋整个人都感觉很不自在,尤其是左边的那只手。他一追上她,手便拉住了她的,任她怎么挣也挣不开。
“学校里人这样多,还在教学区,这样不好。”余潋放软语气,小心地看着莫如言。
莫如言又把她往自己身边拉近了几分:“情侣间牵手,有什么不好?”
他说完这话,余潋顺着他的眼神正好瞟见一对情侣路过,男孩的手环过女孩腰间,女孩在他怀中言笑宴宴。
莫如言饶有兴味,附在她耳边说:“不牵手也行,我搂着你。”
余潋吓了一跳,往后拉开点距离:“不了,这样挺好的。”
莫如言看她受惊的样子勾唇一笑,只是瞬间又冷下来,她总是避他如蛇蝎。
快到宿舍时余潋想起一事,试探着问莫如言:“我能不退宿吗?”
“嗯?”
余潋慌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搬出去但是不办理退宿,偶尔我想回来看看舍友。”
莫如言没说话,她心里顿时泄气,已经不抱希望了。
“可以。”
余潋眼中闪烁惊喜:“真的?”
莫如言点头,目光却贪恋她眼中的光亮。
“谢谢。”余潋道。只要没有退宿,自己还是随时可以回来住的,想到这里,她心里似乎也没那么郁闷了。
“欸?”
余潋一个踉跄被莫如言拉到怀里,他俯身低头,吐气在她脖颈:“我说过,是我的东西我都会好好珍待的,你更是一样。只要你乖乖的,我自然也会待你好。”
余潋身体有些僵,为这脖间的轻痒,也为他说的这些话。
什么是乖?若是自己不乖呢?
余潋没能再继续想下去,因为她很快被挑起了下巴,莫如言的嘴唇贴上了她的。
她的眼睛还没来得及闭上,一双眼越过他的肩看见了有两位同学绕道走过。
这里是宿舍楼下架空层,学生摆放自行车的地方,常有男生送女生回到宿舍时两人在此处缱绻分离。余潋也撞见过无数次相拥和亲吻,那时自己也是这样小心地避开,绕道走过。
没想到今天,竟是别人绕着自己走开。
余潋回宿舍,只是跟舍友道个别。她没办法说莫如言的事,只是谎称自己搬出去和亲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