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三,如果你真的求财,我们三人里至少有一个是该在外面筹措赎金的。公司和家里,只有我们三个有权限能在短时间里调动大笔钱款。或者你会联络我最好的朋友映山。无论如何,都不会跟我玩这种死亡游戏。”乔伯翎蓦地惨笑,“所以我不会选的。不管我选了谁,在你看来那就是我的软肋,是我内心里最具倾向性的情感归宿。但我已经有了怀疑,于是我的选择也可能是故意误导你。那样做其实仍旧是在赌,赌你是个恶劣的愉快犯,会为了把我打落到地狱而杀死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赌,我也不选,我弃权!”
乔伯翎仰起脸来,目光充满了无限的遗恨和歉意,先望妹妹,再凝视周擎。
“对不起,恨我吧!我陪你们死。”
倏然仰天爆吼:“来呀!要么把我们都杀了,要么结束这一局滚回你肮脏阴暗的地洞里接着想更阴损的招,今天的游戏结束了。即便现在你把他们都杀了,我也不会有负罪感。因为这一切都是你的决定,是你的所作所为,罪在你,不是我!”
“嘿嘿——”
一声讥笑不知从哪个角落鬼祟地飘了出来。
正式上班才半个月,周擎就把自己的衣食父母乔伯翎给怼了。
这事不止乔伯翎意外,更是所有公司同事千想万想想不通的。他们印象中的周擎就跟动画片里憨憨的角龙一样,长相凶猛奈何吃素,为人谦逊有礼貌,甚至有点儿包子,谁都能差遣他。不拿主意不插嘴,问一句想三秒,但有问必答,不好答的他就笑,求人家别问了。
但凡不陪乔伯翎外出,在公司内基本是看不到周擎坐下来发闲的。什么换水、搬料材,买个奶茶送票据的,复印机坏了找他,抽屉锁别住拧不开也找他。就连楼里物业所属的保洁大妈也学会了收垃圾只在大门口吆喝一声,周擎自会各部门晃一圈,帮她把废纸篓里的垃圾袋统统收集好提溜到她的推车上。
总经理助理赵鹿实在看不下去了,劝他:“擎擎啊,别太好说话了!有些事有些人,惯久了人家就理所当然了。斗米恩升米仇,听过没?”
周擎就笑:“那我以后只听鹿姐的。”
结果赵鹿怂恿他去找总经理为刚被“炮轰”过的设计部和广宣组的同事求个特赦,周擎垂眸斟酌了片刻,拿过设计师妹子手上攥住的文件夹,当真一脸凝重拧开了乔伯翎办公室的门闯了进去。他连门都没敲!
乔伯翎自然还在气头上。
气头上的乔伯翎也就是虎着脸一言不发,不会摔东西拍桌子用虎啸山林的气势吼人滚出去。
不知是疏忽了抑或故意,周擎进来后居然没有关上门,自动回合的门扇在落锁前被一只小巧的高跟鞋尖悄悄抵住,杠开了一条细细的不易被人察觉的缝。
“先生,喝水吗?”
乔伯翎叉腰立在窗前,闻言不由得回身蹙眉瞪周擎,眉目间的怒气显而易见。
周擎还问:“不喝水能坐下吗?”
乔伯翎深呼吸,仍旧没有开腔骂他。
“我希望在自己的话说完前不被打断,但您现在的样子实在令人怀疑您的耐心”
“你要说什么?”
“关于您刚才的决定。”
“对手抢先一周发布的新系列无论在款式还是面料上都跟我们的设计稿有极大的相似度,还请了同一经纪公司的另一支组合当代言,你觉得除了停产、终止新品发布还有什么能避免我们被舆论定义为抄袭的好办法吗?”
周擎诚实地表示:“没有。”
乔伯翎冷嗤:“那你可以出去了。”
“我没有,但未必其他人没有。”
乔伯翎克制着情绪:“你想让我出去听他们挨个儿自我反省,然后赌咒发誓自己没有泄露设计和宣发方案?”
周擎将文件夹轻轻放到办公桌上,平静道:“不,我想请先生看一下这个。”
乔伯翎瞄了眼文件夹,指节不耐烦地叩了叩桌面:“这是一开始的弃稿。”
“改过了。”
“改过了也是弃稿。”
“是在最终定稿后又改的一版,没有给您看过。”
乔伯翎顿住。
“我不懂设计上的事,也不确定这份方案最后能不能帮公司度过这回的难关。但上数学课老师总教我们,不要局限于用一种方式解题。求方形面积可以简单长乘以宽,也可以画对角线用三角函数公式计算。虽然可能是个多此一举的笨办法,但人家不许我们量长和宽,仅仅给我们画对角线的计算条件,我们只能在三角形里头找到底边对应的高。现在有人算出了一个结果,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标准的正确答案,但您为什么不看一下呢?即使最后的数字错了,也许过程并没有问题,只是她计算的时候粗心写错了,或者忘记四舍五入。看一下,不会比提前放弃损失更大,不是么?”
周擎说完了,手按着文件夹又把它往乔伯翎面前推近一些。随后垂手立在办公桌对面,眼神中有殷切的期待。
乔伯翎眉宇间已见舒缓,不再挤出一个深刻的“川”字。他指尖触及文件夹封面,但没着急翻开,仅仅点了点,目光斜挑,看向周擎。
“谁给你的?”
“鹿姐。我是说,赵助理。”
“我问的是,谁托赵鹿把这个塞过来的?”
周擎没有马上回答,低头略一沉吟,说:“这对您最后奖罚设计师本人起到关键作用吗?还是您会因为一份仅仅出于兴趣的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