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了很久对方恳求的表情,他犹豫了很久,还是写下自己的一串电话号码和名字,并且嘱托他如果有麻烦的话打这个电话,等这句话交代完毕后,毫不意外看到对方如同小兽般闪亮的眼神,太过于亮晶晶,仿佛得到某样珍宝般。
在告别这位名叫艾斯利的少年后,纲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才发现浅见给自己打了至少十几个电话,于是回拨回去。
“喂?浅见吗?什么事情?”
“那个……纲吉啊……”浅见在电话那头犹豫了很久,后挣扎地说出口:“我得到消息,六道骸……他回来了呢……”她说着的时候带有几分小心翼翼,生怕会引起对方其他反应。毕竟她也不太确定纲吉是否从六道骸那里的阴影中走出来,生怕这个名字会触碰到对方的伤疤。
“恩……没事。”纲吉含糊地回答,这个不太肯定的答案却让对方以为自己打击过大而有些不太正常,于是反复问了好几句:“你没事吧?不用怕,他不会再敢对你做什么了。”
“真的没事,不用担心。”纲吉一边拿着电话,一边抬头看着黑暗的天空,原本僵硬的脸上也带上少许奇怪的笑容:“事实上,我已经见到他了。”
☆、er 25
时间是最无情的存在,它能让美人迟暮,幼童衰老,又是最公正的存在,不管是任何人遇到它都能从中获得什么。而泽田纲吉却恰好证明了这一点,他以为自己还会困在当初的噩梦中不可自拔,却没有想到经过这三年,那段惨痛的过往如同云烟般消失在生命中。当第一次遇到六道骸的时候,他恐怕还有点胆怯,但等第二次的时候,心境却如同一潭死水般再也不起任何波澜。
次日的彭格列家族会议上,他遇到了前来述职的六道骸。当年在对方离开的时候,他曾经调查过他前去哪里的资料,后得到对方向reborn申请了外出任务,这一去便是三年。在外面人看来六道骸是遭到了彭格列高层的不满,直接被遣送外派,不过想到他平时的作风也没有觉得意外。虽然并不清楚当年的他为何会不告而别,但纲吉对真正的原因也没有多大的兴趣,现在他看待六道骸的时候就感觉和路边的石头般毫无感觉。
“……由此以上,我的报告完毕。”等纲吉从思绪中恍惚完,六道骸已经陈述完这三年的任务执行的情况,不过纲吉连他说的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仿佛身体已经自动形成了防御网,排斥他的一切。“十代目,十代目——!”直到狱寺在耳边喊了好几下后,他才意识到得说些什么,不过面对六道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若有若无的笑容,有个阴暗的声音正在耳边反复作响着:报复他!报复他!报复!他知道仇恨正在侵蚀自己的灵魂,但直到最后还是保持平静地说:“感谢雾守的述职,接下来我们讨论下一件事情。”他的语气波澜不惊,将放在桌面上的文件翻过下一页,即使看到熟悉属于六道骸的名字正在刺激他的神经,纲吉的脸色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轻微的颤抖都没有。当他抬头看着对方的时候,只是敷衍地说句:“你辛苦了。”纲吉对雾守的异常冷淡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水花,毕竟在大部分守护者的心里,六道骸的身份始终是个根刺,再加上他原本就不太讨人喜欢,少数激进派甚至欣喜若狂起来:首领终于意识到某个人的危害了吗?
等进行下一轮报告开始后,纲吉目不斜视地一直避开六道骸的目光,倒不是他不敢和对方进行眼神上的交流,纯粹觉得没有必要浪费精力在六道骸身上。他有太多事情需要操心,自己对守旧派的宣战才进行到一半,如果处理不当就会变成千古罪人,但很奇怪的却是明明知道是如此动弹根基的大事,纲吉内心迟迟都没有担忧或者不安的情绪出现,事实上他已经快三年没有这种情感了。想到这里,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如此白皙又纤细,根本看不出来是一个黑手党首领的手,但就是这双手已经造成数不清的杀戮与罪孽。他该感到敬畏的,却依旧什么都没有,仿佛心脏那块已经空空如也,三年前的事情不仅让六道骸消失,让自己属于普通人的那一部分也消失彻底。想到这里,他的嘴角莫名地上扬起来,如同大战前的野兽跃跃欲试着,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早就被他抛之脑后。
等会议结束后,狱寺先是吵吵闹闹地跑到自己身边,激动地说:“十代目,我们中午一起吃饭吧。”紧后头的则是露出爽朗笑容的山本:“阿纲,我都好久没有和你一起吃饭了,我们走吧。”这两个人差不多是同个时间说出口的邀请,很快便引起一场舌战。“闭嘴,我第一个邀请十代目的!你靠后去!”“我比你早说完邀请。”很快两个人便恨不得打作一团,压根没有注意纲吉正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等他们反应过来,早已经人去楼空。
恨不得把一分钟当成五分钟来使用的纲吉原本便没有正常吃饭的计划,繁重的工作早就堆压到毫无胃口,他原本准备在办公室和公务大战几百回合,当刚刚走到一条小道上便被拦路虎拦住了。如果是其他人他恐怕会愿意多停留几秒,可对面人是六道骸。原本沉浸于公事的纲吉一瞬间脸就僵硬了,他先准备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继续往前走着,甚至六道骸挡在他所走道路面前,他都可以绕道而行。不过对于早就想要和对方谈谈的六道骸怎么可能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