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交,不交没暖气,天寒地冻要出人命的。
夏灿有空间,但毕竟是有家的娃,再说指不定他哥要突然回来,见家里冻得跟苦窑似的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呢。
夏灿他哥叫夏汕,他老爹取名字就说了“水山是哥哥,火山是弟弟。”
他哥比他大七岁多,前几年就结婚了,娶了个漂亮女孩做嫂子,现在孩子都应该两岁多了。
夏灿他爸妈去的时候给家里留下六十万和一套房子给兄弟俩,夏灿他爸那边的亲戚都眼红疯了,急切地跑过来想要分到手点东西。
夏灿他嫂子够牛,一把菜刀将所有苍蝇一样扑来的人轰走不说还为家里两兄弟做了决定。
她和老公带走六十万出去工作发展,小叔子夏灿拿价值七十万的房子。
家分得很公平,小学六年级刚毕业的夏灿就一个人住在了家里。
“哥和嫂子会常回来看你的。”夏汕临走之前摸着弟弟脑袋说。
然后就四年过去了,夏灿偶尔能从别人口中得到他哥和嫂子的消息,说他哥买房子了、嫂子生宝宝了、他哥升职加薪当主管了之类。
夏灿他哥没给夏灿留过电话号码,夏灿开始还一直有交家里的电话费呢,后来接起来总不是他哥,他还以为他哥忘了家里的电话号码,还是打不通。
他问别人要到夏汕的电话号码在家拨过去一次,他哥的声音很客套很敷衍,随便说了几句就匆匆挂断了。
从那个月之后夏灿还继续交电话费交了一个月。
但是想明白之后就去办公大厅把电话给注销了。
反正也没用。
夏汕走的时候给弟弟留下了五千块钱,当年说好每个月会给夏灿往回来打生活费的,但也许是南方太远了,也忘记了。
夏灿最穷困的时候交不起物业费,楼上独自居住的老奶奶接济夏灿了好几个月,后来夏灿放假会自己出去打工赚钱了才好起来。
老奶奶被家人接走了,夏灿一直想谢谢她来着,没机会。
夏灿躺在空间里的旧沙发上想要不要搭个小屋什么的,就床和沙发还有一个柜子这么随便放着看起来真挺不像回事。
但是没木板,也没东西铺地板,想再多都是白想。
他出空间趴在窗台上,暖气已经开始工作了,加上电暖器的运转,屋子里温度逐渐升高,很快夏灿就脱下了厚厚的大衣和毛衣毛裤。
窗外路灯光下能看到飘飘洒洒的雪花。
七月…下雪了。
小雪纷纷扬扬连下了四天,积起来才勉强没过脚踝,但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十九度,而且还在继续降低。
天气预报说了,这寒流才刚刚到,之后还得更冷。
夏灿穿得跟似的从学校往回家走,快期末考试了,学校说天上下刀子也不给放假。
路上的积雪不算很厚,但被人踩过之后划得很,要上一段台阶的时候夏灿脚底一滑,整个人都向后仰去,紧接着就感觉自己被人扶住,然后搂着他的人也向后栽。
夏灿倒下去的一瞬间心里想的是…“完了”。
他和背后的人重重砸在雪地里,那人疼得声音都变了。
夏灿连滚带爬起来,雪地上躺着个穿白色羽绒服的男生脸都变色了,他赶紧把人往起扶。
那男生也硬气,疼得脸都变色了,硬是没再叫唤,就着夏灿胳膊往起站,夏灿刚还俯视人家呢,瞬间就变仰视了。
那男生至少有一米八五,站一米七的夏灿旁边高出一大截,他扶自己腰背皱着眉头想骂夏灿,但看夏灿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也懒得骂了,放开夏灿胳膊在雪地台阶上坐下喘气。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夏灿愁死了,这他妈什么事啊,还不如自己摔一跤呢。
夏灿躺人家怀里砸下去,浑身屁事没有。
“没事,我休息休息就走,你走吧。”高个子男生显然不想和夏灿多说话,赶苍蝇似的让夏灿走。
夏灿那愧疚之情跟井喷似的往出冒,那一下砸得有多重他最清楚,加上砸在被踩实的雪地上,真不是闹着玩的。
“我家就在前面,那个…你要不要休息下再走?”夏灿问。
“嗯?”高个男生抬起头拉拉脖子上的格子围巾。
“我是看你伤得重,你要是哪出问题的话,我赔你钱。”夏灿一幅英勇就义的样子,剩下两百块估计也得报废了。
还好就快放假了,放假能打工,不然真的又死路一条。
高个男生想了想之后点点头,夏灿把人往起扶。
那男生穿了条蓝色牛仔裤,白色的篮球鞋,身上的白羽绒服和蓝格子围巾本来都特别干净,被夏灿带的一摔,背后脏了一大片。
两个人走到夏灿家小区一起上楼,那男生不说话,夏灿也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再说自己是罪魁祸首,说什么都是错。
带那男生进门之后夏灿才一愣,妈的,客厅长沙发还在空间里呢!
还好单人沙发还剩了一个,勉强能坐。
那男生一进门以后就一脸见鬼的表情,看夏灿家跟看地狱没啥两样。
夏灿给尴尬的呀……
没办法,一个小男生自己住了四年,你还期待那屋子多整洁多漂亮呢?
夏灿家里除了那电暖器之外就没一件新家具,平常打扫得又不勤快,虽然不至于垃圾乱堆内裤袜子乱飞,但看着也好不到哪去。
不过好歹屋子还算暖和,沙发还算干净,高个男生身上也确实疼得很,就脱了羽绒服,一屁股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