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的脸刷得就绿了,他惊恐地望着高大的安骁,这个年轻的身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的心头,快要将他压垮了。“莫非荣儿……”安骁微笑着拍拍他颤抖的肩,在他耳边道:“柴荣,会成为一个好皇帝的。”言罢转身离去。
广顺四年九月,周太祖郭威在接见河西节度使派来的使臣时突然中风,口不能言,回寝宫后不多时暴毙。这是史书上记下的事件,真相如何,难以得知。骠骑大将军兼中书令安骁西讨回纥历经三载,再回到京城时恰逢太祖薨后三日。安将军在灵前披麻戴孝痛哭了一场,在场之人无不为此动容。安骁回到家里,关起门来,笑得歇斯底里,好像全世界在此时都为了他一个人而寂静无声。他笑出了眼泪,笑到趴在地上痛哭起来。爹,孩儿终于给您报仇了,您看到了吗?
世宗即位,在登基那日当众宣布恢复柴姓。青羽被任命为龙马军都指挥,掌管所有龙马马兵。郭威的死对他没有什么影响,青羽听说此事后唯一的反应就是安骁现在大概舒坦多了吧。回京后的两个月里他一直在尝试训练出一支像塞外铁骑一样的马兵部队,在两个月后终于宣告放弃。建立家园的信念和大漠中风沙磨砺出来的坚韧都是中原禁军永远不可能有的,青羽觉得安骁手下的黑风军已经算是汉人军队中的极致了。他们纪律严密,武艺精湛,战斗时讲究配合,绝对服从于安骁本人。青羽不知道安骁是怎样建立起这种誓死效忠的信念,但是安骁的确有一种独特的个人魅力,就连自己也没能逃脱他的吸引。他逼自己把关于安骁的念头压下去,一心投入到练兵上。还是和以前一样,体力,武术,阵法。青羽一连两个月都睡在军营里,没有回过安骁给他置办的宅邸。后来赵匡胤跟他说很多士兵反应和长官睡在一起压力太大,青羽这才回家住。安骁给青羽置办的宅院在城东,是一座很僻静的别院,三进带一个小花园,婢女仆役家什细软一应俱全,很符合青羽的胃口。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很不对,怎么都有种金屋藏娇的感觉。果然,当天晚上安骁就来了,什么随从也没带。青羽这才醒过味来,什么和长官睡在一起压力很大,赵匡胤明明就和安骁是一伙的啊!“死秀才,果然是金屋藏娇,养老子当个外室。”青羽在心里恨恨道,却依旧陪着笑脸,“主上,深夜造访所为何事?”安骁把披风递给婢女,一挑眉毛,“你真不知道?”青羽装傻充愣,“属下不知。”安骁一甩手,一个包袱飞到了青羽怀中,“当然是找你赏月喝酒,探讨诗词歌赋人生哲学了。”
狗屁人生哲学,我呸,青羽想。婢女还在院子里置酒布菜,安骁已经搂着青羽的腰走入房中。“想想你老婆。”青羽无奈道,他不忍心让一个女人独守空房一整夜,“还有儿子。”他又补上一句,一想起这两个人他就心痛不已。安骁人在这里,此时正搂着自己的腰亲吻着自己的耳垂,但他的心却是属于一个女子的。他推开安骁,定定地望着他,“安骁,你为什么要来?你知道你就算不来我也永远会跟随你的。”安骁眯起眼睛,简短地答道:“我老婆又怀孕了。”
好吧,更直接一点就是,他想干我,青羽绝望地想。安骁看着他死灰一般的表情,青羽的痛苦全都写在脸上。他两手分别将青羽的双手按在墙上,逼着青羽的脊背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墙,似笑非笑道:“告诉你又怎样?你知道了又怎样?”他慢慢凑近,青羽一个劲地往后缩,但是后脑勺顶着坚硬的墙壁,他无路可退。安骁的嘴唇贴上青羽的嘴唇。“你会拒绝我吗?”他贴着青羽的唇,低声道。
【和谐】
前戏完了以后安骁突然收手,逼青羽打灰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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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晚很寒冷,两人都披上了毛皮大氅,青羽身上这件貂皮的还是安骁给他备在宅子里的。安骁心细如发,早在青羽来之前就给他备好了四季衣物,床帐被褥,小到束发带和袜子都备好了。烫了的酒上来,安骁给青羽斟满,自己也不客气,喝了许多。青羽缩在离安骁一米多远的石凳上,几杯酒下去身上渐暖,也渐渐从刚才的尴尬中平复了过来。他突然明白安骁来找他并不是为了寻欢,刚才那一段安骁并没有得到释放,倒是自己没脸没皮地往他身上贴,还自己动手弄泄了精。他斜着眼瞟了瞟安骁轮廓刚硬的侧脸,他的下巴微微抬着,专心致志地望着那轮清冷的明月,漂亮的剑眉斜刺入鬓,高而挺的鼻梁如峰如刻。“我赏月,你倒在赏我。”安骁突然开口,敢情青羽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青羽闷闷地自斟自饮一杯,“你很好看。”他一点都不避讳自己对安骁超凡脱俗的相貌的倾慕,安骁的好皮相是有目共睹的。“谢谢。”安骁落落大方道。他吩咐婢女再去烫酒,话锋一转,“我听赵匡胤说你对龙马军训得很严,但他们的表现一直不能如你的意。”青羽点头道:“若是以中原军队的标准来看,这支马兵在素质和纪律上都已经相当过硬了。但还是比不了塞外铁骑,毕竟混吃等死的兵油子心里没有什么为之奋斗的东西。”“这等为之奋斗的东西,你心里可有?”青羽苦笑道:“曾经是有过的,但现在我也不知道了。”安骁想起在河中城外的那段对话,“哦,是和李守贞差不多的想法吧。”“没错。”青羽的目光飘向远处,叹息道:“曾经我想建立一个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