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上,纵然是刚刚在斯摩棱斯克经历了一番激烈血腥的战斗,列宁格勒目前的状况也没法让他觉得可以稍微喘口气——这里的糟糕情况比之那里的任何一点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就是这座幻想中的美妙城市给他的第一印象。
比重兵压境的危急战况更令人担心的是守城部队中弥漫着的绝望情绪,当kulik在师长办公桌上看到一瓶半空的伏特加时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kulik在自己的若干问题都没有得到满意答复之后说:“如果您不明确自己的职责,我可以帮您给指挥部打电话搞清楚这一点。”
军装肩章上的军衔比他高好几级的师长同志似乎对这个不速之客的执着感到可笑:“您请便吧。可我只想告诉您,这是徒劳无用的。”
kulik拨通了几小时前刚刚通知给他们的集团军军部电话,在简短的交代之后,话务员告诉他:“请等我们的回电。”
kulik挂掉电话径自走到门口的椅子上坐下来,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地面,并不去理会投射过来的混杂着嘲讽与愤恨的目光。事实上,在战场上,他从不过多考虑所谓主观感受的东西,无论是对自己还是他人;
直到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他才抬起眼睛,他看到师长的脸色在接起电话的半分钟之内变得苍白,之后一言不发的把听筒交给了他。“我是朱可夫,”电话另一端传出的声音让kulik也十分惊讶,“现在你是那个师的师长了,而且我希望不需要很快再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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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9月11日列宁格勒方面军城防计划:
……以波罗的海舰队的全部舰炮及第23集团军部分兵力支援乌里茨克-普尔可沃高地的第42集团军;从市区防空部队撤出部分高射炮,对德军坦勹克实施直射;在各主要方向上建立纵深梯次防御,布设地雷、设置电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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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市的最高军事指挥员更换之后的几乎所有时间里,zin一直守在办公室里。根据他对列宁格勒这位新的强硬守卫者的了解,zin几乎可以肯定,朱可夫不会允许未来的军人们在这场战争中袖手旁观。
毫无意外的,他接到了霍津中将亲自打来的电话;在这一点上,朱可夫对这所传统光荣的军事院校表现出极大的尊重,霍津中将1930年曾在这所学校的一长制指挥员党务和政治训练班学习,就像他自己所说:“这个命令中也包含着我个人感情的成分。”
学院的学员除非个别极特殊情况,将和部分离船上岸的波罗的海舰队水兵混编成5-6个步兵旅,直接加入城防薄弱环节的防御。
在传达这一命令的全体教官参加的动员最后说:“来自这所学院的学生不但将是今后苏联军人思想政治教育的优秀组织者,更应该是现在同法西斯侵略者英勇顽强斗争的模范。”
年轻人们将被卷上战争的风口浪尖,生命将无法自主而只能交由冷酷的命运,然而这就是他们走上这条充满理想主义色彩的道路之后不可避免的宿命。
散会前,z,请到我办公室一趟。”
几天来,s已经不止一次被叫到这里,而且他相信他们的院长绝不会是闲到没事可做而找个昔日的学生来没完没了的叙旧。
他猜不透zin究竟想做什么。
“我想推荐你去前线。”当他走进院长办公室反手关上房门的时候,坐在办公桌后面的zin突然开门见山的说。
“当然,教员们应该跟学员们一起,您在刚才的会议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不不,不是这个,”zin说,“我是说,推荐你去担任一个适合的战斗指挥职务。”
s的手还放在门把手上没有动,在一个瞬间,他仿佛听见从脑海深处充溢出来的军号声与冲锋声,胸腔里有个声音在喊“冲啊……”,他不由微微一愣。
zin故意说:“如果你觉得太危险……”
但他的激将被短促的笑声打断,“根据我的经历,最危险的状况从来都不是发生在战场上,不过,”s正自嘲的笑道,“让我去前线这事只是您的愿望吧?我现在连军衔都没有——我只是个文职。”
zin审视着他,他昔日的学生站在那里,神色平和,但是尾音却有一点颤抖。尽管多年来,他依旧淡然而和善,但zin明白,当年那个快乐青年的心境在s身上已不可能再存在。他默默承受了那些本来不应加在他身上的苦难,而有些痛苦他甚至不能倾诉;他有理由怨恨,去嘲讽诅咒,然而他只是把惆怅隐藏在微笑背后。
zin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那些是时代加在身上的遭遇,他们都无力抗拒。他点了点头说:“我会和霍津中将直接谈这件事,我会说服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列宁格勒惧怕死亡,而是死亡惧怕列宁格勒——这一句,也算毛熊卫国战争里特别有纲的金句之一
其实托尔马乔夫军政学院在战争初期就撤到后方去了,这里是个。小蒋太子在那里读过书呢
☆、9.14
列宁格勒方面军城防计划(续):
……为加强防御,把全城分为6个防御地段,在这些地段内共计划建立了约100个营防御区,和以之为基础的坚强阵地……必须在全城设置路障,在路障前面挖掘防坦克壕,做进行巷战的最坏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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