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求之不得。”司晓笑道。反正他早就不想活了,从被强占身体的那一天起。活到现在只因为还有一丝眷恋,那就是……宸翎。
看现在这形式,要想破镜重圆是不太可能了。
“那我偏不让你死!”璇玑松开手,司晓跌倒在血池之中。哗的一声,鲜红的血尽数沾染。
血池之中渐渐浮现出几个模糊的人形生物,它们拉扯着司晓的手臂大腿,摆成璇玑心仪的姿势。
“不求饶吗?”璇玑冰冷的声音问道。
“呵呵……”求饶岂不是连最后的尊严也没了?
司晓看着璇玑的黑眸,忍不住闭上了眼。认命的咬紧了牙关,以前他也许会求饶,但是现在尘心已绝,为了最后的尊严,他宁愿死也不求饶。
璇玑冷眼看着勉强支撑着脖颈的司晓,还真不是一般的倔。
“你会求我的。”璇玑冷声道。
司晓感觉下面一阵剧痛,好像有什么捅着那里。司晓抬头,看着身下的东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好像世界都要塌了。那是只强壮的幽冥犬。
“呵呵呵……”司晓低沉的笑了起来,身后的剧痛好像都没了。脖颈一软再也撑不住的落到了血池之中。血咕噜噜的灌进他的七窍之中,任何事物都变得朦胧起来。
璇玑看着司晓□翻进翻出的肉只觉得心疼的很。他其实有心的,是块上古留下来的黑石,很久以前璇玑是没心的,多久了他也不知道。那时他觉得这块石头很有灵性,就放在了胸膛。他不知道这称之为心。
现在他觉得那块石头好像在疼,至于为什么璇玑也不清楚。
璇玑抱起昏厥的司晓,伸手抚上了还外翻着的□。看着司晓微张的红唇,只觉得诱人的很,璇玑俯身第一次带着爱意亲吻着。
…………第二痛……………
第二日黎明,叶宸翎穿戴整齐,离开了寒子轩。来到曾是他最厌恶的地方——钟离拓的皇城。
叶宸翎面无表情的跟随着寒子轩在这里的线人来到了一个监狱前。
果然……宴被虐待了。
整座大牢没有一个看守的侍卫,想必是寒子轩办的吧。
钟离拓……你早有预料了吧。为何……要如此对待他……
巨大的笼子里蜷缩着一个浑身血痕的人,四肢脖颈都被沉重的铁链锁着,那寂寞的背影……深深地刺痛了叶宸翎的双眼。
叶宸翎找回了丢掉的声音,轻声道,“宴……”
宴一动不动的,好像没有听到。
叶宸翎又往前走了几步,一不小心踢到了一个破碗。里面的污水撒了一地。叶宸翎不知道这是不是宴喝水用的碗。
宴听到了动静,无力的抬起头。双眸毫无焦距的看着眼前的人。
叶宸翎连忙捂着嘴,生怕自己哭出声来。那该是怎样的一张脸啊!骨骼凹凸着,眼窝深陷,原本灵动的大眼竟变得毫无焦距,跟死去的人的眼神一样。如果不是他还动着,叶宸翎几乎要以为眼前的是个死人了。
宴趴伏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抠着泥地,艰难的向前挪去。
叶宸翎呆愣的看着挣扎前行的宴,他不晓得那深陷的眼眶怎么还能流出恁么多热泪,那无神的双眸中怎么还有那么多的无助。
“啊……翎……啊……你……来……了……”宴沙哑低沉的嗓音不停的叫着。
那声音沙哑的就如指甲划黑板的声音一样难听。可这已经是宴能发出的最好听的声音了。
“宴……”叶宸翎呢喃着。
哗啦哗啦……铁链被拽的哗哗做响,宴的脖颈被牵制着,但手指还是努力的向前移动。带血的手指抓住了叶宸翎的裤脚。
那张瘦的不成人形的脸颊竟然露出了一丝欣喜。这张脸简直就是这世上最恐怖的东西,深陷、乌黑没有一丝美感。
“对不起……对不起……”叶宸翎蹲□,拉住了宴瘦的只剩骨骼的手掌。
“不……不怪……你……只要……你……来、看我……了……”宴沙哑的声音说道。
叶宸翎使劲抓住宴的手掌,泣不成声。
“你……爱……我……的……吧?”宴的眸子中闪着动人的光芒,那是爱,那是希望,是痴迷……
啪啪啪……
叶宸翎努力的扇着自己的脸,他对自己从来都没这么狠过。
“不!我不爱你!宴……我不爱你!”叶宸翎红着眼,看着宴。
宴的手抖了一下,眸中的光芒一下暗淡了下去。他僵硬的收回了手,向后挪去。
叶宸翎觉得心像是被刀剥削着,一抽一抽的疼。那种即使紧紧捂住也会疼的疼……
“那……你……走……吧,让我……死……在……这里……好了……”宴空洞的声音缓缓说道。他又缩回了原来的地方。把头埋在双膝中,一动不动。好像根本没动过一样。
“我不会让你死在这儿的!宴……你等着,等我杀了钟离拓来救你!”叶宸翎红着眼跑了出去。
宴苦笑一声,仰头倒在了草堆里。双眸缓缓的闭上了。
宸翎你回来啊,至少……至少也要看着我离去啊……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在最后的时刻也不看着我……
宴的头无力的一歪,嘴里流出了许多鲜红的血。鲜血瞬间沾染了宴干枯的皮肤。粘稠的鲜血不停的滑落,渐渐酝酿成一滩。
“呵呵……呵呵呵……”空寂的牢中回荡着宴悲怆的笑声,以前他是笑给自己听的,后来他是笑给宸翎听的,现在……是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