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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临安旧事
作者:沈安知
文案:
昔有临安令许静知尝与韩公子交游。韩公子者,异士也,皆以为神。许令者,狂士也,酒肉为欢,言子不语。
“岂特故人托?”
“吾尝语君,世间事十二万年一轮回也。吾与君交,十二万年前后均如是,君又何怒矣?”
不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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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部分梗典出《子不语》及其他笔记。
与其说这是一部耽美,倒不如说,我只是想要说些故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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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凭窗夜话˙韩公子》
昔有临安令许随之尝与韩公子交游。韩公子者,无人知其由来。姿容美,独居,唯一老仆侍左右。性温,斋饭以自食,文质彬彬,君子也。许虽善,然性乖张,顿食肉,无则不欢,且为捐官故,学如市井无二。然二人交好甚,时人怪之。韩公子曾笑云:“静知,尝有大功德,吾与之交,善,吾待以青目,汝何怪邪?”静知,许名也。问何功德,不肯言。
韩公子有异术,时人多疑之修道也。鬼怪作祟于临安,韩公子到,往往止焉。众皆神之。然许令不信鬼神,虽常与韩公子同进出,尤言子不语,笑韩公子诳人为乐。韩公子笑而不答。某月夜许静知与韩公子夜饮,未见老仆,问之,言老仆暂归乡。时有城南李姓人家急请,言家中有作祟者。二人俱之。韩公子至李家,李家子神色委顿,精泄不止也。见韩公子,惊曰:“大人何来此?吾已得判,报前世孽也!”韩公子云:“汝得金鳞判,非吾判。汝既为道,又何为此阴损之事?”子叩首曰:“此子前世乃吾妻,然妇道不守,竟与奸夫合谋害吾成野鬼也。奸夫已服役,然此子独脱也。吾不服,故上诉,得判今世害此子精气外泄至死。”许令闻之,道:“泠元又作怪耶!纵与谋杀夫,何得此终也?”泠元者,韩公子名也。韩公子笑云:“静知莫语,此常事也,然金鳞所判过矣。乃知男子精气非一世精气,今世以精气外泄死,来世必入牲畜道,或早夭。一命换一命即可,何至于此?”李家人惊,然不敢语。韩公子又道:“然李家命中止一子,且孙必富贵。子报前孽可,若断李家子嗣,大过。”鬼默,再叩首:“吾意不至此,请再判。”“至孙诞后复来,何如?”鬼喏喏,李家子遂如故。归韩宅,韩公子与许复饮。又有一白衣子随来,为斟酒。许奇,韩公子笑言:“此李家鬼也,愿随吾修功德,故自为仆。君曰子不语,尝见鬼真身哉?”白衣子作狰狞貌证己身,许反大笑,复言韩公子作怪。竟不信。
临安虽小,犹有案也。许令虽直,然视断案难,韩公子常助之。一日得报曰于河边见浮尸一具,命抬至府衙验之,死三日矣。临安无人知其为何,视其装束,强辨为北方人士。许欲究之,然韩公子道不可。言此人乃自作缚,北盗也,孽数。为北官逐,欲往南复为盗,然为南盗所杀,命该如此。许骇然,谑言韩公子岂亲眼见也,何得之?韩公子笑不应,此案遂悬。数日后有盗为邻县缚,招认罪状,杀北盗者赫然在列。众俱传鬼神言之韩公子,神之甚。然许仍不为意,唯道韩公子若赌,可无不胜也。
许与韩公子交游五年,许亦刚,然韩貌如旧。某日与许夜饮,忽言许有劫,许笑置之,言:“生死岂非天命哉?子勿言,且看天意何如!”韩公子云:“君安信天命哉?”“非信天命,然可度者,必度。且余无所愧,又何畏!”韩公子笑,摇头不语。后许令至临安郊外游,遇姝,自言为隐者女来此游,见许甚合意,欲与交。许欣然,随,至山中,未欢,姝已变色,骂曰:“小子,吾去矣!”风起,许方见姝为白骨,随风失也。许于山下遇樵夫,知女子为山中精怪,喜魅男子交矣,交后男子必死。许归,遇韩公子,笑曰:“此劫乎?吾度矣!”韩公子不应,交好如旧,然不再与饮。许悔谑笑,乞之,竟不复饮。
时有苏商客临安,适逢韩公子与许夜游,大惊怖。自语曰:“苏氏子安死乎,岂无恙耶?必为鬼神遣之,取吾命哉!”归旅则病,临安医尽无用矣。人将商语私白许令,许令谑,道不可信。然韩公子亦闻,白许:“静知信时到矣!”遂与许令同往。客商尚一息,见韩公子状愈惊,几死。韩公子手拍客商顶,朗声不知为何语:“此子死时未至,众且归!”客商色缓,然不敢视,癫狂状。许怪之,欲去。韩公子止,道:“汝命缘未尽,勿怖,且视吾!”客商不愿,竟视也。韩公子又云:“子视吾鬼耶?人耶?”云:“似人也。”“不然。吾非鬼也,亦非人也。汝惧吾,因汝八岁前与沈女共谋苏家子命也?”客商唯唯。“吾尝与苏家有缘,故托为苏家子挡此劫。死者,吾也,非苏家子。其生于吾死后,汝与沈女有愧,待之善。然子罪非尽也,特未至。”客商面赤,不能语,止求饶耳。
许观之,异道:“君复诳之?”韩公子云:“非诳也,君可信乎?吾实含元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