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突然沈静,他几乎能听见朱九郎的血滴落地面。
萧令瑀策马狂奔,却非离开,反是冲入战场,亲兵见状忙上前护卫,萧令瑀却似什麽也不顾地冲向朱九郎。当萧沐非的剑几乎刺入力尽而倒的朱九郎咽喉,萧令瑀细长银剑抢入两人之间,铿锵一声,火光并射间他将朱九郎拉进怀里,惊觉他的冰凉与苍白。
萧沐非看著他,而後扬起一手,诸兵皆停,各自防备。
「你回来做什麽!」
还有力气说话显然没事。萧令瑀再没管他,只看向站在两人身前的萧沐非,他投来的目光写满复杂情感,萧令瑀却懂。萧沐非恨他在萧令璇死後仍拥有先皇宠爱,恨中夹杂羡与妒,他亦恨萧令璇曾经拥有的,却连妒与羡都无力。
松开朱九郎,後者第一次没靠好,狼狈的跪落在地,萧令瑀看著他竟像是微弱地笑了,而後亲手扬剑斩断他曾死守的帅旗。朱九郎惊愕张口,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你、你做什麽?你为什麽……」
握住他拉著自己袖子的手,萧令瑀只说:「你放心,他不会杀我。」
听了这话,萧沐非气极,手中长剑狠狠对空挥了几下,君非凰冷眼看著他的反应,心底却又像回到雍州那时恍然的甜。
「啊啊,气死我了!把他扶回去、你也回去,把你的兵也叫走,给我在那儿等著!」萧沐非胡乱一指,随後转身重重迈步离去。
君非凰却没走,他走到端王身前,没有伸手帮他扶起朱九郎,却帮著他召回残兵,甚至安排他们在吴城外扎营,萧令瑀看著他指挥策划,终是冷冷地不发一语,君非凰也不同他攀谈,安置好一切後便静静离去。天已将黑,苏三赶了上来把灯笼交给他,他微微笑了,提著灯笼便四处去寻萧沐非,而後才在吴国城门上看见他的身影。
「王爷。」
「都安排好了?」
知他站在这儿都已看见,君非凰便不回答,只站到他身旁,与他默默凝望端王主帐。
「应该杀了他的……」
君非凰淡淡一笑,没有阻止他握住自己的手,十指与他扣来捏去,像闹别扭的孩子一样,见他纠结得久了,他方缓缓开口:「没有应不应该,王爷高兴就好了。」
「一别数日,爱卿倒真同华宁学得会安慰本王了。」萧沐非不再去管端王,这麽多年的心结哪是一朝一夕可以变动的?他凑近君非凰,笑得连眼睛都眯起。「本王瞧瞧,都瘦了,怎麽,本王不在身边,吃不下睡不著啊?」
拍开他在脸上摸来摸去的手,君非凰回身就走,萧沐非笑盈盈地跟著他,两人一下城门,苏三马上迎了过来,说是主帐已经整顿,连萧沐非要求的热水都备好了,君非凰正要回头让萧沐非快去休息,後者却拉著他的手就往主帐方向快步走去,途中连兵士行礼问好都不回,急得跟什麽一样,主帐之前的守卫都被忙忙遣下,君非凰握紧灯笼,却还是没有挣脱那只仍有些冰凉的手。
一入主帐,萧沐非便迫不及待的吻上君非凰,灯笼掉落地面,一点点火星转瞬便让杂乱的脚步踩灭,体内涌起的yù_wàng却难以平息,分离得不够久,然而战场上的厮杀加深失去的恐惧,他们都想,也许那日一别便是永远,但如今他们在彼此怀中,於是吻越复热烈、越复加深!
几乎连爱抚与扩张都没有,萧沐非扯开君非凰的衣服後便挺身插入他的体内,恐惧实在太深,他想要立刻感受这具躯体,君非凰的手重重地掐入他的肩头,剧烈的疼痛让他弓起身子,几近无声的嘶喊与眼泪一一打入萧沐非的心,他没有动,以手指、唇舌抚慰君非凰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打开他的一切,哪怕yù_wàng熬得他如焚身般苦痛,但他乐於如此。
让他痛,也为他痛!
君非凰的yáng_jù在他抚弄下逐渐抬头,甚而泌出兴奋汁液,他试探地动了动,君非凰紧闭的眼又渗出泪水,他低身舔去後便一举挺入最深处。
「唔……啊啊!」
萧沐非挺入、拔出,一下一下全撞在君非凰最脆弱的心口,像是连灵魂都支离破碎,而唇舌卷弄又将他一点一点珍惜宝爱的拼凑,温柔而狂烈、粗暴而怜惜,君非凰溢出沙哑呻吟,迷离呼唤深深深深打动男人的心,他低唤爱卿,伴随细细喘息。
「爱卿、爱卿……」
唤得太低、念得太密,君非凰恍惚之间分不清是爱是卿……只是紧紧地抱住身上的男人,感受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他活著的一切证明。
男人腰间的律动越来越快,而後顶入最深处,君非凰仰头低喊,身下热液难忍,全溅在萧沐非下腹,男人则咬住他颈旁汩汩血脉,在他体内喷洒出股股白浊。
犹自低喘,萧沐非却已脱去两人身上未褪尽的衣物,抱著他坐入早已凉去的浴桶中,君非凰没有挣扎,任他将自己安置在胸前,并贪恋地以脸磨蹭他温暖的脖颈,让君非凰亲腻的动作引起一笑,萧沐非掬起水去擦拭他的脸,洗去方才欢爱的汗水。
「爱卿。」
君非凰没有回应,只微抬眼看向他。
「多日分离,可曾想过本王?」
他低首垂眸,终是没有开口,萧沐非彷佛也不在意,只看著帐内点起的大量烛火,低声道:「本王每夜点灯时,都会想起你。」
心口一颤,君非凰仍是静默,他不会说的,然萧沐非的沈默却像无声的委屈,於是他谨慎挑捡字句。「臣妾在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