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谢谢你的关心。我已经没事了。」
「可是你不是受伤吗?要不要叫救护车来?」
「不用了,真的没事。」
我已经示意请他走开了,但是店员还是不走。
「你说过你朋友就住在这附近对不对?要不要店里帮你联络呢?」
我说过这样的话吗?可能是真田刚搬到这里的时候吧。这也记得住,真是好记性。还是因为每个礼拜像我这么定时到他们店里买酒跟零食的人很少,像我这样的人搞不好不小心还可能会被锁定为可疑人物吧?
啊--怎样都好,总之我现在只想离开这里。
「我该回家了,谢谢你的关心。」
想站起来脚却差点使不上力。这时候真想到真田的房内好好休息,但是想到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分了,现在还有什么脸可以过去。
我只好花一百分钟的时间,回到自己的家。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选择。
幸好有赶上最后一班电车,回到家时,身心俱疲。
「......真是的,这臭小子真是够狠。」
我一边恶骂着一边脱下鞋子。虽然有心里准备被痛殴几拳是难免的,但是没想到下场会这么严重。检视了一会,还好肋骨没断,牙也还在。这已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在黑暗的屋内看到电话答录机的灯号正闪着,我拖着摇晃的身子走近电话,按下听取留言键。机械报时完后,接着传来的是不愿意听到却又想听的声音。
「......小早?还没到家吗?安全到家的话,听到留言请跟我联络。」
是真田一个小时前的留言。
「王八蛋,你知道从你家到这里要多久?一百分钟!一百分钟耶!加上今天等的时间又比较久,所以花的时间更长了。我又不是小叮当,马上就可以回到家啊。」愤愤不平的抱怨着。
幸好顺利转搭上末班列车,不然在这种时段不小心就得在车站过夜了。
这次就算想要跟上次一样,在二十四小时漫画出租店耗时间也没办法,更不用说搭不了计程车--因为我没拿钱包。
为了追赶牧原,急忙的抓了西装外套出门,还好外套的口袋里面放着定期车票夹和钥匙。定期车票夹里面放着几张和地铁卡。如果没有这些的话,我连搭电车都没办法。
真田会打电话过来是因为发现我放在他家的手提包,里面放着钱包和手机吧。钱包里面还有信用卡和现金。
「怎么办......」
跑去拿的话实在是很难堪。
跟牧原说了我们是性伴侣--不,这么说应该是因为被他逮个正着,真是一塌糊涂。我的事情姑且不论,但是真田不知怎么样了?怎么办呢?
牧原不只是真田的情人,还是同公司的兼职人员。再怎么不愿意,明天也得碰面。
我的话离得比较远,只要不想见面就可以不见。
「......况且真田已经不想再见到我了吧。」
粗鲁的强行抱住他,这么粗暴的举动还是头一回。已经不属于我的他--如果还是属于我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强行将他压制住,当时的我真是被情欲冲昏头了。
牧原说的没错,我是的确下流。
拿起话筒想要回电。想一想,结果还是算了。
打电话给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用宅配把我的手提包送过来」这样应该就可以吧。但是想到要交代这么事务性的事情,实在是没有勇气开口。
我横躺着赖在床上。如果不管的话,真田必定很不愿意保管我的东西。我任性的觉得他应该会将它送还给我。搞不好真田还一直在等我的联络,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隔天上班,遇到我的每一个都问「你怎么了」。
我的脸确实夸张到别人不问才奇怪的程度。被牧原殴打得淤青不仅明显,还肿胀着变成紫色的斑点,听说内伤要到一段时间才会发作。但是我已经到处都感到疼痛不已了。
连说话吃东西这些细微的动作,脸都会痛。
「你......怎么搞的?」工藤瞪大眼睛,吃惊的问。
「不小心摔跤。」
「摔跤?怎么会跌成这样?该不会和情人愤怒的大吵一架?这样不好吧,那......手提包咧?」
「刚好......」我没法回答。
「莫非是被流氓盯上,然后就被抢了?手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