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流氓,是這麼好賺的職業嗎?
(應該不是用什麼正當手法賺錢吧……)
從前,
——是股票嗎?
當自己這樣問時,御門回答這也是其中一項收人來源。
(這麼一說,在好久之前,有一個什麼組的組長因為保釋金高達十億,連在青樓也引起了一陣討論呢……)
每次登樓必被擁抱的椿,甚至習慣到覺得沉重身軀壓在身上是一種享受的程度。是因為產生了情愫嗎?椿最初認為自己的悅樂不過是種演技,卻在不知不覺中認真了起來。
自己明明很討厭像這樣投入身心的。
——很舒服吧?如果被我贖身,這也會成為你的東西哦。
一邊說著,御門不斷的貫刺著秘徑。
(怎麼可能。)
看著他的手指,椿如此想著。
然而結束後躺在御門臂彎裡休息的椿,卻對前去迴屋接待其他客人之事感到極度厭煩。以前,明明能毫不在意離開這男人的身體,投入另一個懷抱的……
(如果被他贖身,就不用去別的地方了……)
椿連忙打消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念頭。
(我在想什麼啊。我根本不想被贖身……)
椿嘆了口氣,小心地不要吵醒睡在旁邊的御門,輕輕離開了被褥。
還有留宿的客人要接待,自己得要露面才行。
就算身軀至腰部以下有如灌鉛般沉重而快爬不起來也一樣。
(真是的,都是這個男人害的。)
椿橫了一眼這個對自己做了許多過分事情的男子,然後背過去將和服穿戴整齊。
「……要轉檯了嗎?」
後方突然傳出詢問聲。
瞬間,椿只覺得臉部越來越燙。下意識想起先前翻雲覆雨的行為,不知怎地令椿感到莫名害臊。
「……是的。」
椿以背影回答了問題。
「真辛苦呢。」
「因為我受歡迎囉。」
「是哦——」
「啊,喂……」
內衫衣擺從後方受到拉扯,好不容易才將前襟合起的服裝又被弄亂,讓椿發出叫聲。
「請不要惡作劇!」
然而,就在這麼說的同時,腰帶被搶了過去。
「就跟你說不要鬧了!我會再回來的……」
「雖然是這樣,不過……」
「咦……」
御門撐起身體。
「……要回去了嗎?」
「嗯。」
聽到回答的刹那,椿突然感到一陣寂寞心緒飛上了心頭。為了消除這個念頭,椿開口說道。
「那我送你一程。」
「你還要轉檯吧。」
「那邊的客人今晚留宿這裡,就算晚一點去也沒關係。」
讓微微苦哼一聲的御門等了一會兒,椿快速地整理著身上的服裝。
然後他幫忙御門穿衣。扣上襯衫鈕扣、打好領帶、又替他穿上了西裝外套。
途中雖有眼神交會,但椿卻莫名地避了開來。
整理好儀容後,兩人一同步出了房間。
因為登樓時已經不早,雖沒在青樓待上多少時間,然而,路上行人已減少了許多。
椿試著壓下心中依依不捨的感覺。
話說回來,最近御門雖然幾乎每天都來,但停留的時間卻都不長久。是他很忙,還是身邊有責怪他每天前來游郭玩樂的人?
突然想到這件事,椿擅自生氣了起來。
「那我先走了……」
來到大門邊後,御門說出了道別話語。
椿忍不住抓住了他的衣袖。
「怎麼了?」
「沒……沒什麼。只是有點站不穩而已。」
猛然驚覺自己行為的椿連忙放手,然後冷冷撇過了頭掩飾害羞。
「這也是你的伎倆嗎?」
御門說道。
「咦?」
「你這陣子也用過這招吧?抓住客人袖子,說了一些自已會寂寞、要客人趕快再來之類的台詞。」
這陣子,指的是在大門旁與御門偶遇後一起登樓的事吧。
「你偷聽到了嗎?真是低級的嗜好……」
椿面露不滿神色。
「我是剛好聽到。」
「那是……因為工作,我對每個客人都這樣講。」
「是嗎?你沒對我這樣講過呢。」
「講了也只會被你取笑而已。」
「我不會笑你的,說說看。」
御門催促道。被這麼一說,身為色子的椿已沒有拒絕的理由。雖感猶豫,他仍是輕啟朱唇說道。
「一想到要與您分別,我就感到好寂寞……」
蹙緊柳眉仰望著御門,同時讓眼底盈滿淚光。
「請您明日再度前來好嗎?」
「嗯。」
「……如果一日看不見您,椿就覺得自己快因寂寞而死去了。」
「你就算被殺也不會死吧。」
「又來了!」
男人抓住眼神一緊,抬高眼尾打算背過身子的椿的雙肩,並將他轉了回來。
「好啦,我不會再笑的。」
「……只有您,跟其他的客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