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打电话实在太晚。卓已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浴室淋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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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泽。”
看到走进咖啡馆的卓忆,树原本僵硬的脸瞬间软化。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你都不接我的电话。还好你总算听了我的留言。”
“星期一上课前在平常的咖啡馆碰面。”卓已不能无视于这句留言,因为提不起勇气跟树直接对话,星期日的电话全转为答录机。
“那天真的很抱歉。”
“算了。”
听到他诚心的道歉,卓已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悻悻地回答。
“……对了,小泉今天不来?”
“啊……他直接去实习班。”
“为什么?”
卓已反射性问。理由不问也知道,其实绵雪是很细心的人。
(小泉自己也很难过。)
一想到这里,不由得难过起来。
“星期六跟星期日晚上我打了好几通电话……”
“……我知道。星期六我绕去祥一的公寓,等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高宫……?”
“我本想坐上电车回家,我实在没那个心情又折回来,可是柏原跟小泉都不在了。”
“那也没必要去高宫那里啊!”
一听到祥一的名字,树顿时变脸。
卓已心想完蛋了,但也为时已晚。
树的表情不同于平常的沉稳,眼睛散发出严厉的冷光。
“--大泽。”
好像审问一样,树放慢速度地说。
“为什么去高宫那里,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事,我只是不想回家。”
“那也不用在跟我分手后跑去见那个王八蛋!你知道他是怎么对绵雪的吗?”
卓已听了却不由得冒火。
祥一的确实罪不可赦,但是树生气的是自己去见伤害绵雪的祥一,而不是气自己依赖祥一。
绵雪、绵雪。树满脑子都只有他。
“……我不想知道,何况,难道我去找谁还要你批准吗?”
未经考虑就脱口而出的话实在不能听,然而却一发不可收拾。
“我想去谁那里是我的自由,就算那个人对小泉做了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因此而责怪我?刚才还假情假意的跟我说抱歉?但是你真的想过我的心情吗?”
“当然!”
“不……你才没有!你宁可让我像白痴一样傻等,也放心不下被祥一欺负的小泉。你以为只要跟我道歉就没事,你真是高估我了。告诉你吧,我不像你想的这么宽大,你根本就是重视小泉更甚于我。”
“大泽……你想说什么?”
“我受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