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冲着他飞来的一个篮球,却并没有砸在他脸上。
刨烙在他身前很轻松的用胸口挡住了球。回过身来,许多女生捂住了脸。
沈液也很想捂脸,他觉得自己耳根一定红透了,但是他不能,那样太女气了。他沉沉低下头,胸口跳的厉害。
一个有力的胳膊搭上了他的肩膀,微微喘着粗气,气息贴着耳边传来,“没事儿吧”
沈液埋着头狠狠摇了摇。
耳边的声音笑起来,一把竟然把他搂了起来。准确说是搂着他的肩膀拽起来。
沈液看向他,刨烙则冲着那边一组打球的几个人喊道,“我带大学委去医务室看看有没有事,你们先打。”
沈液忙道不用,可是几个男生的声音乱乎乎围了过来。
“要去一起去,我胳膊也不舒服。”
“一起一起……我去开点中暑药。”
“操,四月天,你中暑?”
“你管呢!”
沈液望着刨烙再次表示完全不需要。可是大家仿佛都没管他愿意不愿意。
四五个人拥着他出了场地。
可是他们并没去医务室,反而是去了没人去的器材室。
刨烙把门打开,沈液就被推了进去,反身一挡,却一把将另外几个人隔在门外。
刨烙挑着眉,一种不容置疑的声调道,“这事我一个就行了,确认了再跟你们说。”
“操,你还挺护花……”
门外几个人推搡了他一把,但也笑嘻嘻的倒是很听话,就都止步于此。
沈液懵了,直觉又觉得不对,探身要往外闯。却被刨烙一把掀翻在体育训练垫上。
他拍上门。
沈液本能往后蹭,像电视上被恶霸觊觎的少女。
刨烙看着他笑起来,拽住他双腿一把拖了过来,翻身压了上去。
“你干嘛?不是去医务室吗!”
刨烙手上不规矩起来,伸手去扒他裤子。
这可吓坏了沈液,一声救命就喊了出来。
门外听见动静,拍了拍门,“要帮忙嘛?”
刨烙冲着门口喊了一声,滚。
“你别乱动,跟要qiáng_jiān你似的”,他笑起来,“难道,你还真是女的?我跟他们赌一个月晚饭,你可别让我输呀。”
沈液挣扎起来。
但是比刨烙瘦弱许多的沈液根本没没挣过两下。
裤子就被扒了下来。
身上的人笑起来,依旧那么阳光满面,甚至似乎毫无公害的模样,却说着奇怪的话,“小了点,不过还真是个男的。”
沈液愣了半晌,一把推开刨烙,挣着提上裤子。
刨烙想起什么,忽然拽着他的校服往里面看,似乎看不见,干脆伸手从衣服下摸了进去。
沈液吓坏了,呆呆瞪着眼前的人。
刨烙的手没有从衣服里立刻抽出来,鼻尖贴着沈液的额头,“上面也是平的。”
沈液觉得他拇指好像滑过胸口那一点。
刨烙搂着沈液脖子踹开了门,从口袋里抽出钱包扔给一旁的人,“饭照请,不过他从今以后是我的人了,谁都不许动。”
“操,肯定是女的,你就护食吧!”
刨烙没说话,笑吟吟的,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搂着浑身僵硬的沈液就往前走。
沈液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帮刨烙写作业,午饭晚饭也时不时被拉去一起吃。
不否认,体育器材室那回他确实很恼怒,可是又生出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感觉。他更加不敢直视刨烙,站的近一点,心脏就狂跳个不停。他觉得可能是一种畏惧。但是这种“畏惧”却仿佛有一种魔力,即便不看也会忍不住追着他的身影,即便不敢也想要靠近。
——————
“他还在发烧,先生请您不要……”
刨烙不喜欢别人叫他的姓,他身边的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叫他“先生”。
沈液被声音吵醒了,歪过头看向声音那边。
是先前那个女护士。
看他醒来,护士低下头退了出去。
刨烙忽然冷笑起来,把外衣一脱,甩在身后的小沙发上,“真有能耐,不仅勾搭男人,如今连女人都不放过”,刨烙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的脸,“都这副样子了,也能叫人心疼,果真是你有本事。”
不出所料,一个巴掌甩到脸颊上,耳边嗡嗡的响。
沈液合上眼,一行泪没忍住就滑出来了。
一双手扼住他的下巴,抬的有点高。
“就是这张脸吧……”
——————
刨烙带他逃了两回夜自习,两个人才算是熟络了起来。
“能不能别那么盯我,有点瘆人。”沈液小声和座位旁的刨烙说道。
“我今天哪有!”刨烙满不在乎皱着眉头翻手上的书。
“吃饭的时候,他们都看见了。还说……”
没等他说完,刨烙转过身,“他们爱说就说。”
沈液道,“什么呀,他们说看多了觉得我和你有点像。”
刨烙转过头,仍旧皱眉,一把将沈液眼镜摘下来,端详了一番,摇头,“放屁,哪儿像?”
沈液转头在窗户玻璃上照了一下,“我也觉得不像,完全不一样,眉毛,眼睛,鼻子,嘴……em,一点都不像。”
身后的刨烙道,“你都没看我怎么对比的。”
沈液边陈思,一边顺口应道,“我记在心里呢。”
3.
学校早晨一到六点半就开始放广播,有时候是王维的《渭城曲》,有时候林徽因的《人间四月天》,但是总不过翻来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