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二世会以孔如兮的重生开始,更没想到,三了禅师佛法无边,连两世错误都能抹掉。”妙童凄楚一笑,“你知道吗?上辈子我是笑着闭的眼。我以为,我一定能夺去你的运道。投胎到萧家,享受萧家女儿无冕之王的尊贵,被国公府众人捧在掌心,那该何等幸福?”
“可你还是输了。你看看,重活一世,你的命改了吗?”
“终究,老天还是不肯庇护我,到这一世,我也没能安乐到老。”
萧纬静静觑着她,幽幽叹道:“你活了两世,还是没明白。做人,要守人的规矩;修道,要守道的准则。你败就败在心不纯,修道时贪恋人间温暖,做人又贪图玄妙法门,所以,你做不好人,也当不上仙。”
“是吗?”妙童迷惑了,眉眼笼上一层淡雾。
“阿弥陀佛。”灵童的说话声如石破天惊。“妙童,无极真人对你已是仁至义尽。你可曾想过,为何你能碰上田绝?”
妙童“咚”地跌到地上,眼前似有火花炸开。
对啊,照前世的轨迹,她没机会碰见田绝,她会进周家、进宫、伺候自己厌恶一世的男人,再和萧纬斗得鸡飞狗跳。
是师父,赐给她一段新的机缘。
“……师父……童儿错怪你了……”她意识到自己犯下的大错,朝西北方拼命磕头。
天光微微亮了些。木屋内响起《楞严经》的佛音。
“……身心荡然,得无挂碍。是诸大众,各各自知心遍十方,见十方空……”灵童越念越快,片刻后竟至听不清单字,似口齿粘黏。
接着,他又敲打手边钵盂。经文同击打声合二为一,织出一张绵绵密密的雾网。屋中桌椅隐隐晃动。
妙童倒在田绝身侧,眉眼温和、气势散尽。萧纬也觉身上暖融融,想睁眼细看却使不上劲儿。
两人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耳清目明,从头到脚无一处不舒坦。
田绝也清醒了,不过看着笨笨呆呆,话也说不利索。被妙童好生照料半月,才将将能蹦出连串的字。此外,他还筋骨受损,一身好武艺算是废了。毕竟中了“惑心粉”之毒,能救回来已属万幸。
妙童虽心怀愧疚,却不敢老掉眼泪。因田绝变得格外黏人,稍一会见不到她便急得大喊。
等到田绝养胖一圈,又能跑能跳,妙童启程赴京。萧纬有言,他们夫妻非得在她眼皮子底下住,她才能放心。
***
萧纬和秦壁一回京,便被礼部催着举行帝后登基大典。萧纬却坚持延后。
一来,秦壁瘦得不成形,怕穿上龙袍不好看;二来,小秦瑞越来越野,一个月没见亲娘,被秋桂几人宠得无法无天,萧纬决定好好约束一番。
这一拖,便到了六月二十九,太子妃十八岁生辰。妙童和田绝刚好赶到。萧纬借着回娘家的名头,特地和妙童一起过了生辰。
酒席中,妙童说起件趣事。他们回来的路上,碰见一家商队,听说是“□□阁”的。商队从关外回来,雇了镖局沿途护送。那护镖的头子姓安,有父子两人。老者见到田绝立时嚎啕大哭,说田绝是他失散二十几年的外孙,把田绝吓个够呛。
萧纬立时灵犀一动,问起父子二人的住处。
过了两日,东宫侍卫去□□阁找到安姓父子,一番细问,老者果然有个女儿,年轻时和一个姓田的男子私奔,从此杳无音信。
萧纬高兴不已,她的大将军要回来了。于是她一手操办,总算让田绝认祖归宗。田绝改名成了安绝。安家老镖头寻回外孙,还多出个个漂亮孙媳,乐得年轻好几岁。
田绝找回亲人,妙童有了家,安家有了嫡亲后人,可谓皆大欢喜。只除了太子爷不大高兴。
秦壁不明,萧纬好端端怎么关心起别人家的家事,偏萧纬又神神秘秘,弄得他心痒痒不说,还吃了好几回干醋。
终于,到了九月,登基大典诸事齐备。初五是个吉日,秦壁登基为帝,萧纬为后,两人携手走上金銮殿,次日又一同往太一宫、大清寺祭天。
从这日起,大景建元“顺德”。
周家因先人有德,新帝御赐“春华秋荣”牌匾,挂在周家大门上,供后人瞻仰。内阁唐阁老请求致仕还乡,顺德帝准了。吏部史尚书顶了他的空缺,荣升内阁辅臣。
东宫周长史则调入吏部为主,并接替周太傅之职,待到明年负责教导小秦瑞。周家一时风头无俩,不过也无人敢多置喙。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如今这恩宠,都是周太傅和周家二夫人拿命换来的,旁人岂有觊觎之理。
一朝天子一朝臣,官场自有一番剧烈震荡。顺德二年三月,新帝大开恩科广纳良士。孔珏孔琥兄弟一举扬名,一状元、一探花,牢牢抓住京城闺秀们的芳心。
进了五月,喜事一桩接一桩。先是替秋棠和陶三办了婚事,然后是秋葵和阿赫,跟着周韵怡有了身孕,没多久,妙童也怀上了。萧纬一得到信,忙派人去安家传旨,敕封安绝为四品虎骧将军,调入禁卫军八营,其子赐名安怀。
此举弄得顺德帝和妙童夫妇一头雾水。
孩子还没生呢,名字就下来了?田绝不时和妙童感叹,皇后娘娘可真是心急。妙童倒还好,回回笑而不语。
顺德帝夜里追问皇后,安怀是男丁之名,她何以确定安夫人一定会生儿子,皇后娘娘总以□□之,屡次将心事遮掩过去。
顺德帝没事便偷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