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越摇头:“不是。一开始我是自己想挽回你的,所以根本没有带他来的打算,可是在你再度想离开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留不住你了,所以才会想出这个办法。”
一直静默不语的丁隐突然道:“少恭,我可以抱抱你么?”
少恭低头看他,看着那张已经褪去稚气变得更加成熟的脸庞,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丁隐这才站起身来,伸手去抱他。
被碰到的时候少恭下意识往陵越怀里缩了缩,丁隐动作僵了僵,正准备抽回手,便听见少恭启唇说了句:“没事。”丁隐这才大胆地抱他搂进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他抱得愈发紧,像要把他融进自己身体里一样。
少恭难受地推了推他,他才松了些力道。
“我真的好开心。我爱你。”他胡乱地在少恭额头和脸颊上亲吻,见他没有反抗,便大胆地吻上了他的唇。
一个霸道的,又缱绻的吻。
少恭由着他亲,起初有些抗拒,却很快在他的攻势下退败下来。
明明与丁隐相吻,手却与陵越的牵在一起……真是乱了套了,少恭这样想。
丁隐吻了个够本,才不舍地放开来。少恭气还没喘匀,便被陵越一把揽了过去,复又吻了上来。
少恭刚应付好一个,这又来一个,只能堪堪启唇由着他弄。
陵越用手指梳了梳他发丝,说:“你不在的时候,我寻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建了个房子,我们住过去吧,好么?”
“你建的时候是想跟谁住?”
“跟你一起啊。”
“我不是走了么?”
“可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而你也终究会跟我回来的。”陵越亲昵地亲了亲他的脸颊,抱着他像抱着一整个世界。
“我也要住那里。”丁隐插嘴道。
“其实……没你的房间。”陵越尴尬道。
“我自己盖。”丁隐心里默默把过了河就拆桥的陵某人咒了一遍,然后又笑嘻嘻地凑过去看少恭了。
转眼间,冬末春初。
陵越建的那房子坐落在昆仑山一座山的半山腰处,背山临崖,走几步山路便可看见一个天然形成的水潭。山脚下分布着集镇,上山下山和买卖东西都很方便。再往山顶走,那山峰里又有着几处天然形成的温泉眼,山顶终年积雪,那温泉却是时刻冒着热气,直看得人啧啧称奇。
少恭的身体经过小半年自身灵力的修复,再加上丁隐赤魂石之力的辅助和药物的调理,到了年初已经好了大半。更何况还有陵越夜以继日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的身体是不想好也难。这一日,他睡得迟了些,却未曾见他二人过来喊他起床。少恭心里疑惑,但想着今日镇上赶集,估摸这他们是下山采购去了,便也没有在意。
不多时却见他二人回了来,进门时,却分明是拿着一整套红衣的。
他愕然,却见陵越走过来,对他说:“我们成亲,好不好?”他一时被陵越惑了心智,稀里糊涂地就点了头。
红烛摇曳,杯中酒摇曳着折射烛光。
说是成亲,其实并未邀请其他人来。他们两其实都想带人来,却被少恭坚定地否决了提议。他们是为了热闹,而少恭却不想闹得人尽皆知,毕竟是男子成婚,又是三个人一起,闹得大了免不了要被人说三道四。
这大抵只是个仪式,证明他们在一起的仪式。
喝交杯酒的过程有些好笑,他两只手臂分别被两个人挽着,喝完这杯又被那人扯过去喝那杯。
陵越从未见过少恭这副模样,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映着光芒,像揉碎了一颗星子洒在了眼眸了一样。这是他的爱人,虽然曾经失去,却终究又回到了他身边。
少恭喝完交杯之后,又启开旁边的佳酿,一杯一杯地喝将起来。在酒液的麻醉下,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昏沉,却也稍稍缓解了他心里的紧张和尴尬。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走到这一步,他并不后悔。
丁隐静静看着少恭,以前是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就算曾经无比地贴近,却也无法靠近他的内心。而现在自己终于被他接纳,这令他高兴得几乎要发狂。
少恭一扭头,便看见丁隐凑过来抱他。肌肤相贴,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恐惧,只有一种水到渠成般的自然感。
他被丁隐抱着,陵越一眼看去便瞧见他肩后那道狭长的疤痕。他搂着少恭腰身,用手指轻轻触碰那痕迹,心疼道:“这是怎么弄的?”
少恭轻声解释道:“你昏迷期间去天墉城救你的时候,被你的一个师弟伤到的。”陵越听了这话,手指竟有些发颤起来。察觉到他的难受,少恭又说:“都过去了。”陵越把唇印上他的伤口,仿佛这样就可以抚平它:“嗯,都过去了,以后这种事情再也不会有了。我也永远不会离开你。”少恭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还怕我么?”丁隐在他耳边低语。少恭没好气地回应道:“现在你只有在我手下讨饶的份。”丁隐笑了下,笑容里没有惯常的那丝邪气,看上去有些少年时的甜。“我只对你一个人讨饶。”他说道。这话说得倒像是情话,少恭忍不住亲了亲他以作奖赏。
事后,少恭累得没了力气,任由他们把自己抱得睡在中间,垂着头在那里昏昏欲睡。
陵越抱着他,轻吻他额头和嘴唇。
“喜欢我们么?”陵越蹭了蹭他鼻尖,问。
“喜欢……”少恭有气无力地回应。
丁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