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御书房内。
谢璋与许兰芝被宣入内,小皇帝突然说:“谢元帅可知,我与尊夫人可是旧识呢。异国和亲的皇子?”
小皇帝冷哼一声说:“一个孤魂野鬼也敢冒犯皇室威严吗?”
说完,御书房内启动了摄魂阵,那阵眼在九龙书案上的青龙白玉书灯内。
谢璋本就早有防备,眼疾手快地将手软脚软的许兰芝,往肩上一扛,使了一个遁地之术,便不见了。
小皇帝盯着青龙白玉书灯内的摄魂符咒,微微一晃神,神魂一阵恍惚。
原来小皇帝,想将许兰芝的魂魄抓住,却不想自己也是夺舍重生到了帝王肉身之上,与那鬼魁贵人借尸还魂也没有什么不同。
小皇帝险些儿伤了自己魂神。
却说,许兰芝心中怀恨,不愿与谢璋就此离去。
遁地入了土,那便是许兰芝的地盘,“哼,好歹我也是个入土多年的人呢。谢元帅也不必为了在下毁了仕途。先不说你为谁卖命,好歹趁着壮年尚可以守护几年边疆百姓,”
许兰芝拍拍谢璋肩膀,作势轻轻掸了掸泥土,说:“我来找小皇帝寻仇。你呢?准备准备便回边疆去吧,还有一场浩劫在那儿等着你呢。届时你会卫国身死,到时魂归何处,自有定数。快快走吧。”
谢璋说:“你我就此一别,便要阴阳两隔,你这刚过们的妻子,又将何去何从呢。为夫仔细思量半晌,还是觉得不妥。”
许兰芝连连后退,忙说:“夫君还请安心去吧,届时我会为夫君殉情。定会为你成就一场佳话,令你我二人千古流芳。”
话音随着那人身影,渐渐隐入土中。
谢璋唇角含笑,伸手摸了摸腰间,竟是被他拿走了那个玉佩吗。
谢璋心想:“怕我不认账,所以拿了信物。还是舍不得自己这个夫君呐。”
谢璋未曾心系何人,自打与刁钻狡猾的许兰芝结了夫妻。便渐渐地体会到了枕边人的小情趣,“有时,真的觉得有一点儿开心呢。”
且说许兰芝这一边——
许兰芝并非睚眦必报之人,想想他原本就是一个命途多舛的福神鬼仙。因此,还伤了当朝九五真龙的性命,让一个阴魂扰了朝纲,坐拥天下三载。
许兰芝赶走了谢璋。
月上柳梢头,转眼入了夜。
御花园内——
许兰芝化作三寸长的小人儿,坐在一颗牡丹花下。屁股下坐着的,便是从谢璋那儿顺手牵来的玉佩,圆圆的镂空玉雕,很是精美。只是这会儿,沾了野露和泥土。
微风打着柳枝,在夜色里显得很是欢快。
“这里的夜,怎会这般宁静呢。宫里居着一只大鬼,倒是也有几分天意。不过,帝星颠倒,鬼主阴邪,为煞为凶,凶位之上切断了龙脉。这龙脉一断,国运堪忧啊。”
许兰芝透过斑驳的月光看了看星象,找到了紫微帝星所在的方向。
许兰芝起身,拾起玉佩。拍了拍牡丹精壮的主干。
接着,许兰芝举起手中的玉佩,开始掘土,一下又一下,一边“嘿咻,嘿咻……”地给自己加油。
子夜一过,许兰芝准时将牡丹铲了出来。牡丹应声而倒,许兰芝耳边轰鸣,周遭的草丛花木也跟着颤了颤。
借着月光,许兰芝看见那隐藏在土坑之中的一根指骨,指骨上缠绕着黑气,仔细辨认黑气之中又闪着一缕银光。
许兰芝见状怔愣片刻,忙说:“完了,完了,牡丹阴魂作祟。都被啃成骨头了。”
许兰芝慌忙之中,也不待多做他想,抄起手边的玉佩,就向那黑气砸了下去,随之便听到了一丝轻微的碎裂声,“咔嚓——”
正巧此时,一只五指巨掌从天而降,黑压压地罩下来。抓起许兰芝,说:“胆子不小啊。夜黑风高杀人夜,我今日就拿你来试试手。”
说罢,便将许兰芝拢入胸襟之内。
谢璋将那指骨拿起来,细细拿捏了一番说:“有几分熟悉,只是少了些什么。”
谢璋衣袖一番,那株牡丹随着袖里风而起,重新栽种在了土坑里,瞬息之间便又生了根系,只是此时的根系改了水朝的方位。
再瞧那紫微帝星,却完全隐没在了夜空里,似乎那方本就不应该有那颗略显突兀的明光。
“我,我是在改国运。谢璋你休要在本君面前胡闹。快将本君放回去。”
许兰芝从谢璋胸襟之中探出头来,死死抓着谢璋衣襟。愤愤地嚷着,只是他人儿小,再大的声响,也犹如蜂鸣一般。
只是人变小了,胆子却尤其地大了起来。
谢璋一路也不理会许兰芝,一路飞身远离皇宫。
许兰芝听着耳边擦身而过的呼呼风声,又惊又怕。
许兰芝气急了,便狠狠地在谢璋胸前就是一口,死死地咬住不松口。
一口凌厉地小钢牙刚刚好将那颗软肉含在口中,许兰芝越发地咬着顺口了。
一时间许兰芝可着劲儿的又揪又拧,只是隔着中衣,谢璋又能疼到哪里去。
只是,谢璋此时有些心潮暗涌,而且渐渐有了呼之欲出之势。
谢璋被许兰芝无意之间冒犯,心中原本对许兰芝的担心很快变成满心的旖旎春景。
谢璋的心肝血脉一时间犹如小鹿乱撞,十分有力。许兰芝三寸长的小人儿,耳中听来,却是“噗通,噗通……”
许兰芝被震的有几分恍惚,而后又回了神。
许兰芝松了口,在那处摸了摸,又按了按。继而越发狐疑地,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