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很疯狂,跟他的拳头一样,狂妄、凶猛,不给人喘息的机会,陈光使劲儿搡他,搡着搡着,那股拒绝的力量就变成了纠缠,变成了汲汲以求,他一手搂着林森的脖子,一手架着他的肩膀,拼命踮着脚,去够他的嘴唇。
“哈……哈……”粗重的呼吸,他们闭着眼在门板上摩擦,陈光的背红了,嘴唇也红,红得像要破了,被轻扯着反复撕咬,露出里头的白牙。
林森死搂着他,一张嘴而已,他非变着角度去吮,吮得陈光只能皱着眉哼哼,无措的,在他手里一点点溺下去、软下去,服服帖帖。
长吻之后是长时间的对视,没有语言,也不需要语言,像一粒沙在翻滚中磨去了棱角,又像是巨岩,在万年的剥蚀中逐渐风化,两个宇宙在这里碰撞,两条河尝试着汇流,陈光胆怯地低下头,但林森不让,霸道地第三次把他吻住,轻轻的,浅浅的,只是啄:“完了,我他妈……”他求助似地表白,“我他妈可能喜欢上你了!”
啊?陈光没听懂,“喜欢”,林森的“喜欢”,会给他这样一个没有前途,只能在嫖客的床上辗转的男妓吗?
一下午,陈光都把自己锁在屋里,林森敲了几次门,都没敲开,眼看着天黑了,他不死心地扒着门板,黏糊糊地哀求:“光,让我进去吧,沙发太短了,我睡不下!”
屋里没回应,他丧气地垂下头,一着急,握住门把手就使了个大劲儿,结果里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早把锁开了,“哎我操!”他拎着半截拧断的把手,推开门。
灯黑着,陈光躺在床上,脸冲墙,占着半边床,剩下那半边显然是给他留的,林森放下把手,蹑手蹑脚关上门,踢掉拖鞋爬上床,一上去就不老实,捞着陈光的腰就要搂他:“哎我说,你什么时候……把那个兼职辞了吧。”
陈光没出声,林森一个劲儿扒拉他:“我跟你说话呢。”
“操,”陈光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明天找人把把手安上。”
“不是,”林森笑呵呵地拿鼻子拱他的耳朵,“就咱俩这关系,还安个屁锁啊。”
静了一会儿,陈光说:“屁关系也没有,”他声音有点抖,“睡觉。”
“啊啊……哥……”陈光趴在柔软的大床上,背上的肌肉漂亮地绷紧,短头发上挂着一层汗,右手死抓着床单,那只手上,盖着冉东辉的大手。
“ki……”他念咒似地叫着陈光的花名,腰杆毫不留情地摆动,带起啪啪的撞击声,不断重复这个不堪言说的动作。
“哥……不行了,”陈光哑着嗓子哼,右手下意识把冉东辉扣着他指缝的手指夹紧,“我真、真不行了……”
冉东辉慢下来,汗涔涔地直起上身:“那咱们缓缓。”他没离开他,而是扭头去够床角的烟盒,经典的万宝路,用机械打火机点燃。
陈光整个人都虚脱了,闭着眼瘫在床上,急促地喘,yín_luàn、污秽、精疲力尽,这种时候他就想着自己的小屋,门口墙上挂着的九日山,老电视、旧冰箱,现在还有林森,那双手,那张嘴唇,那个温柔的声音:你什么时候……把兼职辞了吧……
“啊!”烟灰落下来,烫着他的背,身上猛地一抖,把冉东辉夹得弯了腰,那家伙把烟拿远,俯下身,粘人地趴到他身上:“烫着了?”
陈光没说话,冉东辉以为他耍小脾气,夹着烟慢慢摸他,肩头、腋窝、肋骨:“生我气了?”他频频亲陈光的太阳穴,小声试探,“哎我说,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客人,没偷着接吧?”
陈光摇头,冉东辉的高兴劲儿上来了,狠狠嘬一口烟,吐着烟圈弓起背,拿舌头在他脊柱的凹陷处徐徐往下舔,突然的,咬了咬他的肉。
“哥,不行,”陈光抵着床单拒绝,“别留印儿,我还得上拳台。”
冉东辉就喜欢他这个慌张的样子,轻轻笑着:“知道,”他换一只手夹烟,右手顺着陈光汗湿的腹股沟滑下去,滑到他的股间,不大硬的一个东西,他整个圈住:“我不叫你的时候,想不想我?”
他开始撸,陈光拧着腰躲,“哥!不用,”他脸红了,惊慌地抓着冉东辉的腕子,“你玩你的,真不用管我。”
冉东辉的眉毛挑起来,从稍有些凌乱的额发下看着他,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把抽了半截的万宝路在烟盒上摁灭,再一次马力全开。
“啊!啊啊……”陈光大声呻吟,他克制不住,后面捅得太厉害,前面又被牢牢拿住,他感觉自己要疯了,疯在冉东辉手里,这个混账、王八蛋,这个自以为fēng_liú的兔崽子,拿钱买乐子的狗杂种!
“哥……哥!”他绝望地挣扎,每到这种时候,他就觉得自己要完了,再也爬不出这滩烂泥,他会跟这个王八蛋一起坠下去,坠到不见底的深渊,那里没有拳击,没有光,没有未来,没有……s!
像抓紧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随着冉东辉耸动的节奏疯狂默念这个名字,脑子麻了,小腹剧烈抽搐,陡地一下,他射出来,彻彻底底的,真正的前列腺高潮。
“我操!”冉东辉挺在他身上,半天没敢动,“操你妈不是吧!”他兴奋地咬着陈光的脖子,与其说惊讶,不如说是狂喜,“我他妈把你操射了?”
陈光失焦地瞪着眼前的白床单,混乱的快感过后,尖锐的耳鸣声中,他仿佛听见林森的声音,闷闷的,在耳边说:光,别做了……
“老板,”像只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