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竟然看见了一件熟悉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迟年停下脚步,没有说话,只是手轻轻的握着我的手。
我说:一件衬衫,我曾经的生日礼物。
我望了望已经被甩在后面的人群:刚才我又看见那件衬衫了,我得去问问怎么回事,好把它拿回来。
迟年的眼睛也红了,她笑一笑,“……去吧,虽然破了点,拿回来,缝缝补补的,兴许还能穿。”
我说:“真的还能穿吗,时间有点久,可能破的也厉害了点……”
凯特说:“想穿,怎么不能穿?没袖子了可以给我们家安子当裙子。”
凯特和迟年领着小安子走远了。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然后慢吞吞的往回走。
人群里面已经没有声音了,他们轰嚷了一会,后来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主要死了!要遭报应了!拿了神物就不会遭报应了!
我拨开人群往里走,有人推我的胳膊:让开让开!
那个人还在动,手和脚蜷缩着,侧着身子,瑟瑟发抖,他手里死死揪着一片破布,身边的柏油马路上有一滩带着血的呕吐物。
人们又说:神物!神物还没拿到手啊!
他们又一拥而上,手里撕扯他的头发,有人去拉他的手。
那个人嘴里嘶哑的叫着,把手里的东西往自己嘴里塞。
我想起了那句话:吃进肚子里,谁都抢不走,他就是我的了。
我说:“你这个窝囊废。”
那个人忽然更剧烈的抖起来,停了停,更拼命的把布往嘴里塞,我跪□子,抱起他,然后跟人们说:“他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创造你们,你们就这么对他。”
人群里面骂骂咧咧的:“你是谁?”
那个人嘴里嚼那块早就看不出颜色的布料,我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把他嘴里的布块扯出来,然后仍的远远的,人群立刻涌过去。
怀里的人立刻冲出去,他用的是四肢,想用动物一样的姿势去追那块布。
我从后面搂着他的脖子,他使劲往前冲,我手上加了力气,咬着牙:“人都在这了,你还要那块破布干什么?图恩,你这次要是再认不出我来,就永远没机会了。”
我放手了。
他立刻冲了出去,力气很大,我被甩在了地上。
我叹着气,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拍拍身上的土。
给了你最后的机会。
如果你还不握紧……
迟年,那块布真的旧了,老了,恐怕连快遮羞布都做不成了。
亲眼看着它从光鲜华丽变成千疮百孔。
大概就是这样。
谁也斗不过命。
一千年,两千年,一万年。
多少年都是这样。
背过身开始往回走。
一阵大的力气冲撞了我的后背,我扑在地上,一双胳膊从后背死死的勒着我,那双手,现如今没有了指甲,可是却掐进了我的肉里。
我勉强扭过半个头,那个人花白的头发里露出一张肮脏的脸,他大睁着眼睛看我,嘴里嘶嘶哑哑的发声:别,别……走……
我咬着牙,眼泪才流下来:“图恩,我恨你一辈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