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小别胜新婚
也许是因为刚才惊险的计划过分紧张刺激,也许是因为漫长的分离简直要把人逼疯,也许是因为在说“好久不见,甚是想念”的时候就已经出卖了心底的热望,也许是因为抹药的修长手指为了减轻创口的疼痛而过于轻柔温存,总之,当十七少听到无双子要他抬起胳膊的时候,他就把无双子的手腕牢牢地按在了头顶上方。
他直勾勾地盯着无双子,渴求一个表达的出口。
外面呼啸的北风,冰天雪地的严冬,已经与他们无关。
这三个月来,十七少丧失了审美能力,所有人都长着同一张脸——不是无双子的那张脸。他眼中的世人只剩下两张脸,一张是无双子的脸,一张则不是无双子的脸。他想自己一定病得很重。
情根深种,相思入骨,无药可医,不治之疾。
他的上半身向无双子迫近,使其无法动弹。他深深望进无双子的眼睛,心热如火,没有任何言语,却胜似任何言语,在寒冬腊月,明亮而灼人。
无双子开始发热,随着心跳,起伏的胸膛不时擦到对方上衫柔软的布料。
他知道他有多想他,因为他也是。
十七少把脸埋进无双子的后颈发根,深深吸了一口他的味道,熟悉又好闻,他强烈地感觉到自己活着,他好像死了三个月,现在突然又活了过来。
他向前挤压,让自己的右胸紧密地贴合无双子的左胸,呼吸相和,心脏碰着心脏。
「它在这里,它在跳」,为你。
一个冰冷而热烈的吻,落在了无双子的唇间,他尝到了雪花的味道,清冽而纯净,像翡翠,也像月光,随着这个吻不断加深,当唇舌进退交缠的时候,又变得热切而撩人,像火苗,也像烈日,在这个吻结束的时候,他贴着十七少的嘴唇,发出一声动情的叹息。
十七少爱死了他的声音,这个向来恬淡沉静的天下第一剑,只有自己能让他发出这种声音。
他的双唇缠着无双子的耳廓细抿,又酥又痒,零零碎碎地诉说层层叠叠的思念,无双子压抑地喘息,十七少微笑着继续,是了,他就知道是这里,他故意不断重复,点燃他的欲︱求,焚烧他的理智。
当无双子的胸口感受到对方的紧绷时,他终于恢复了一点思考能力,他想起来了,若瑜受着伤,也许还在忍着疼,他轻轻反转手腕,握住十七的手,引导他们慢慢放下环住自己的腰,他腾出双手抚摸对方的脊背。
一道缓慢的舔舐,落在了无双子的锁骨上,长长的轨迹划过脖子,一路向上抵达下巴的边缘,他喉咙深处的呜咽在十七少舌底震动,寒冷的空气让这道湿痕迅速变得冰凉,滚烫的皮肤因此而异常敏感。
他们又一次吻在了一起。
情意缠绵,唇齿相磨,受用的轻喘,难耐的摩擦,颤动的喉结,凌乱的呼吸,湿漉漉的痴缠,缓慢移动寻找着更加甜美的角度,贪恋地吞下彼此的呻︱吟。
他的和他的,柔情蜜意地相贴蹭动,互相碾磨。十七少在接吻的间隙低语:“你知道每天晚上……我都是怎么想你的吗……”炙热的呼吸喷在对方的颈窝里,这比直接说出来还要磨人,无双子眼前出现了狂热的幻想,他颤抖着闷哼一声,脚趾难以自控地蜷起,某个地方渴望地抽动了两下。
这个吻骤然变得失控。
无双子想起了青城山的狂风暴雨,天空一片死黑,老天爷发了疯,天河被撕裂了一道口子,雨水像瀑布一样倾泻,狂风在空中把它拧成一条条鞭子。
这种感觉凡是经历过一次的人,永生不会忘记。就像这个吻,狂野、凶猛、滔天肆虐。
十七少的手占有性地握住对方的臀部,舌头蛮横地探进他口中,逼他,更深地打开。
无双子热情地迎合,他可以给他一切,一切的一切。
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着彼此的心脏,让他们无论如何努力呼吸,都觉得胸膛即将炸开。
十七少强烈地想霸占他,妒忌到发狂:有没有人这样吻过你的唇,听过你的喘息,摸过你的胸膛,握过你的手,见过你的微笑,看过你的眼睛,喊过你的名字,不,不行,我不允许,我要把他(她)们全部找出来,然后一刀一个都杀掉!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今后也不许有别的人!我要活下去,我要长命百岁,我要与你白头偕老!
无双子捕捉到了十七少眼睛中流露出的瞬间脆弱,那里面有太多难以形容的感情,他甚至有一种错觉,那一刻十七少几乎濒临绝望。
他捧起十七少的手,无比温柔地亲吻他的掌心,从指尖一直延伸到手腕,吻完后十指相扣,带着沉沉的爱意,又细细吻他的眉眼、脸颊、耳垂、下巴,反复轻吮他的下唇,抚摸他的头发,搂住他的肩膀,最后微微直起身子,脉脉凝视,满含情意。
十七少探出手,用指腹描摹对方嘴唇的轮廓,对方也用嘴唇爱抚它们,他的双眼被yù_wàng染成浓稠的墨色,忍不住把手指伸入对方口中,无双子含住。
十七少盯了他一眼,像要把他烧出一个洞来,接着他在无双子的面前蹲了下去。
无双子头向后靠去,抵在岩壁上,双目轻阖,只为更加专注地感受他的触摸。
一切都似乎慢了下来。
他不可抑制地颤抖,并非因为寒冷。
他的手指插进十七少的头发,慢慢收紧,青丝从他泛白的指关节间泄出,乱在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