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发生在他们两个人身上的事情都太过离奇了。
导致等这个事情的当事人一旦互相认出彼此的身份之后, 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他们必然会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来适应着突然到来的冲击。
他们那晚从梦中醒来之后,彼此对视了很久。
谁也没有主动先说一句话,沉默带着尴尬, 这就是他们那一夜的状态。
尽管他们在体验计划中, 有过很多不符合自己人设的举动, 两个人的关系完全可以套入正常的恋人关系,但是当他们都从那体验的计划中回过神之后,那越是正常的恋人关系, 映衬着现在他们的状态就愈发的尴尬。
如果他们都能把那段记忆给忘掉就好了。
或者, 在认出彼此的身份的那一刻, 这个做出这个计划的人能把他们有关于这段记忆给清理掉也行。
只要不要让他们想起,他们或许还能跟以前一样。
齐木与刚好从房间里出来的巴卫对视一眼,然后像是约定好的, 迅速避开对方的眼神。啧,看来, 现在是不行了。
巴卫在看到齐木的时候,下意识的想要将脚给退回去, 合上门, 装作自己从来没有卖出过房门半步, 但是做饭的生物钟已然在提醒着他,如果现在这样做的话,面前的他应该会选择直接回去住了吧。
说不定,从回去的那一刻开始的一段时间里,他们有可能只利用一些电话的通讯方式交流,而不会再有面对面的彼此相见了。
那个,绝对不是出于尴尬想要逃离的自己所期待的结果。
毕竟,他对他----
是有那样的情感在的。
他避开视线,来到厨房,关上了厨房的门,把自己暂时隔绝在一个相对比较封闭的空间。
他倚着门,仰头,将手背搭在眼睛上。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在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他并不是对感情一无所觉的笨蛋。
心跳以及之前的行为都不会说谎。
他确是对他情有独钟。
或许起因是因为那个体验计划里虚拟的梦境与人设,但是,在身份明了之后,他在局促震惊之后的情绪更多的是愉悦,以及怎么抑制都再疯长的喜欢。
想要把对方成为自己的东西,或者让自己变成对方的东西,这样的心情一点点的在他的心里攒聚,滋长,也许到了某一天,这些心情跟那喜欢一样,促使着他做出一些可能会达到目的,但又因为过于疯狂而伤害到对方的事。
齐木见着他没有看自己一眼,到了厨房,觉得有点闲的他便用超能力将神社除了厨房之外的空间都给打扫了个干净。
打扫完之后,他坐在神社后面的走廊上,看向那被夕阳余晖映衬下的树林。
虎彻和鬼切看了眼厨房的方向,又看了眼走廊上背对着他们的齐木,面带苦恼的彼此对视一样,然后又摇了摇头,很像那种看了无力挽救现状而无奈的老头子。
沉默的晚餐
客厅里就只有他跟巴卫两个人。之前还在神社里的虎彻和鬼切在晚餐做好的时候,不见了踪影。放在餐桌上的纸条上说,他们今天晚上去别的地方解决晚餐,貌似也会在别的地方解决睡眠问题,所以,他们今天到明天早晨,应该不会回来了。
他们俩的不在场,对于他们而言,应该是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至少齐木已经能够感受到那弥漫在客厅里的尴尬浓度要比之前要高的多。
“你---”
在用完晚饭的时候,巴卫从榻榻米上站起身,来到齐木所在的位置,想要把他桌子上的碗筷收拾好,不料在触碰到那碗筷的前一秒,他的手就被他给拉住了。
他疑惑的抬起眸子,对上他许久没有认真看过的少年。
齐木注视着眼眸陡然睁大的巴卫,不自觉的在心里叹了口气,【谈谈吧。】
虽然他是有想继续用时间来去把那关系给冲淡的想法,但是,既然虎彻和鬼切都在用行动来给他们创造沟通的机会了,那他要是不利用的话,会非常的感到可惜。
巴卫听到他这话,眉头皱了一下,但又好像有话要告诉齐木似的,便在一时的愣怔之后,同意了齐木的话。
房间内,两个人坐在榻榻米上,四目相对,【有关于体验计划的记忆,你有多少?】
银白发青年显然是一个坦诚的家伙,至少,在这话题上表现的相当坦诚,只见他薄唇微启,来了一句,“全部。”
跟他一样。
【想要忘记吗?】如果想要的话,他会将他脑海中的那段经历给消除掉。这样他们就不会再遭遇这样的尴尬了。虽然在得知对方身份的那一刻,他就很想采用那样的方式的,但是考虑到这并非只是有关于自己的记忆,所以,他就暂时放弃了。
现在,他把这话说出来,一来是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如果想的话,他就为他处理;二来,如果不想,那他也可以将这个存在于自己的心里一段时间的念头给彻底放弃掉。
巴卫听到他这话,沉默的从榻榻米上起来,走了几步,靠近说出这话的少年,俯下身子,伸出手摸着少年的脸,银白色的发丝下,淡紫色的瞳孔微微泛红。
“我一点儿都不想。”
说着,他的手便从少年的面庞挪开,放在少年纤细的手腕,在少年没来得及防备的时候,一把将其推到榻榻米上。
稍浸着夜晚凉意的唇在少年的嘴上亲了一下。
更为紧密的束缚在那亲吻结束的那一刻形成,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