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人影悄无声息的跟随着……
妇人好像并没有察觉被人跟随,一个人拐入幽深无人的小巷里。她慢慢往前走着,走着,直到走入最深处,在一扇木门那边停下了。
木门非常的老旧,依稀斑驳漆痕诉说着无尽的岁月。
背后有人无声无息的靠近了。
“哒”轻微的一声响。
她踩上了那扇门前的一根落在地上的枯枝。
猛然,就在那枯枝断裂的一刹那,那原本端庄的妇人陡然掀开华贵雍容的羊毛披肩,甩手将羊毛披风抖了出去,电光火石之间她隐藏在披肩下的飞镖随着扬起的羊毛披风一起飞射出去。
唰唰数点,迅若流星,又毫无声息。
羊毛披风依然握在她手里。
但有血,从被刺破的喉咙口涌出来,冒出激烈的血沫子。几个壮汉抽搐着却发不出声音,还未死但无力的倒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脖子发出“荷荷”的痛苦喘息声。
血沫子就是从他们几个被割开的喉咙里冒出来的。
原本看起来高贵的妇人此刻露出好似地狱修罗一般的表情。
她手上握着枪,但是她杀人却用了飞镖,因为准确无误的击中对象,飞镖不会发出不必要的声音引来别人的怀疑。
对于一个训练有素的人来说,这样的自信也是必然的。
她的名字被人尊称为诸嬷嬷,她是76号里浸淫多年的优秀特工,被人追踪这种事情怎么会认不出来,她发出轻蔑的冷笑,似乎在讥讽那些企图刺杀她的人有多么的愚蠢,竟然不知道这个隐蔽的地方是她故
意带他们进来好悄无声息的解决掉这般废物的。
多少年了,她已经不知道解决掉多少这样的人。
没有在理地上躺着的死尸,诸嬷嬷披上羊毛披风正准备跨国那些尸体离开。
当她一只脚刚抬起来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尸体!
是尸体!抓住了她的脚!
猛然的恐惧感让她慌了一下神。
就这几秒的恍神之间,一阵白色的灰尘扬起来猝不及防迷住了她的眼睛。
一阵昏厥!
号称老练的诸嬷嬷在昏迷之前看到的最后一个场面是某一个倒在地上的尸体缓缓的从地上重新站了起来。
甚至对她露出了一个笑脸。
“阿初,亏你能想得出这种办法,连死人你都装的挺像那么一回事,我还真开始有点佩服你的演技了。”
“知道什么叫兵不厌诈么?”
这是诸嬷嬷在昏迷之前听到的最后两句话,接着她就栽倒在地了。
阿初是在出去两天以后才回到小石头胡同的。
虽然他已经让刘阿四来知会过一声。
但进屋子的时候,阿福很担心的表情才瞬间变得释然,阿初笑着摸摸少年的脑袋以示嘉许。
他很少出去这么久。
这孩子怕是担心的狠了。只怕阁楼上的阿次更加心急如焚。
没来得及脱下外套就跑上阁楼。推开门的时候,书桌边上并没有以往阿次伏案的身影。
阿初微微一愣。
“大哥。”阿次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等他,看到阿初来了,只是唤了一声:“你回来啦。”
“嗯。”阿初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敢面对阿次这样平静的眼神。
他知道自己这两天的行动,阿次必定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却偏偏这么平静。阿次越是平静,他就越不敢再多解释。
“饿不饿?我喊阿福去给你下点面条。”阿次伸手给阿初拖开椅子:“愣着站门口干什么?坐下吧?”(写到这里,默默有种,…………呐…………是不能强求的…………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碗泡面的感觉。)
“没事,我过来的时候,在跃春那里吃了。”阿初在椅子上坐下,“呃……”
“那你预备跟我说什么?”阿次突然说。
“啊……”阿初支支吾吾。
阿次已经再也憋不住,大声叫起来,“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竟然事先不告诉我,不跟我商量,如果你跟我说,难道我一定会阻止你吗?你……我这消息还是从别人手上转来的!你真他妈是个混蛋!”
“我……”阿初给阿次吼的一懵,他一直都伶牙俐齿,但较真起来,这一次,真的很难跟阿次解释。
“抱歉。”想了一会儿,阿初还是决定服软,乖乖道个歉。毕竟是他让阿次这么忧心。
“我今天终于知道了。”在阿初低下头的时候,阿次忽然说。
阿初诧异的问:“什么?”
“我今天终于知道了,大哥你这些年担心我是什么感觉。”阿次在激动以后显得有些消沉,闷闷地:“其实,我才是个胡来的混蛋,是不是?大哥……”
阿初的心里暖了起来,他伸手勾着阿次的肩膀,将他搂住,紧紧地搂在怀里,在颤抖的唇边落下温柔的轻吻:“傻瓜。”阿初怜惜的低喃:“我还有你,我怎么会死?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可……”阿次忍不住眼眶有些红,被阿初温暖的怀抱搂住,他心里的恐惧和彷徨便毫无保留的露在了神情里。
“相信我。”阿初认真的看着阿次。
良久良久,阿次慢慢张口:“我相信你。”
无论风霜雨雪,无论满路荆棘,我都会相信你,但是大哥……请你不要有危险……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恐惧着会失去一个人,是那么的,那么的让人心如刀割。
原来,我以前……一直都那么的让你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