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岑怀瑾砸了过去,他是真的急红了眼睛。
再过分也要有个限度,岑家怎么能这样过分。
苏绵绵从未见过绵延生过这么大的气,一时傻眼愣在原地,站在旁边的财叔见识不好,忙一个箭步冲上去,想要拉开苏绵延。
“你有病!”
苏绵延翻来覆去的骂不出什么新词,即便想到了什么日常听到的粗鄙词语,又不想要骂出来,唯恐造成什么后果。
憋屈的心里更是难受,眼泪几乎要滚落了下来。
岑怀文忙迎上前,拦住了苏绵延的目光,拉着苏绵延的手腕诚恳道:“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一开始就没有做婚书的,我从未做过婚书的。”
苏绵延眼眶红红的狠狠瞪着岑怀文,瞪得岑怀文心慌不已,总觉要挨揍,又不敢躲。
毕竟是做错了事,挨打也是常理,岑怀文鼓足勇气的硬撑着,多少年没有做过这么不着调的事情了,唉,一世英名。
“你能不能管管他?”苏绵延玉带哽咽道:“闹得这是什么样子?你就是这么给他当哥哥的?”
“我管!我管!”岑怀文连声道:“我一直管着呢不是,你也得管管他啊,孩子大了我一个人管不住。”
“我管得住他吗我?”苏绵延哭的要流鼻涕了,语气中带着委屈:“我哪里管得住他啊,我凭什么管得住他啊!”
望着如此的苏绵延,岑怀文束手无策,求救的眼神看向身边众人,都是爱莫能助的自求多福。
见到苏绵延发火的岑怀瑾不闪不躲,还想着要继续靠近苏绵延,被岑怀威紧紧的拽住了。
“松开!”
岑怀瑾语气不善的低声斥责,岑怀威坚定的摇了摇头,变成了抱住自家不听话的弟弟。
“大哥!”
看着苏绵延哭的毫无形象,岑怀瑾停止了挣扎的动作,推开了不放心他想要紧紧抱住他的自家大哥。
岑怀武很不放心的看着他,岑怀瑾没好气道:“我还没疯。”
你离疯也没差什么了。岑怀武腹诽着,就是给你惯坏了!
能干出这样的事的自己和岑怀文也是疯了!
岑家让你搅的,从上到下都疯了!
想归想的,实在不能说出来,毕竟是家中弱弟,一向娇惯。
连陛下也舍不得他的才华,总想容忍他的放肆。
“绵延,我不是故意的...”
面对岑怀瑾弱下来许多的语气,苏绵延越发委屈,哭的更厉害了,偏偏不愿嘴上落了下风。
“岑怀瑾我告诉你!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我苏绵延绝不可能!”
“可是苏绵延,我只想要你。”
所有的情深意重,似乎通过这句话倾泻而出,苏绵延动作一滞,若无其事的垂下了手臂,再也按耐不住情绪了,继续崩溃。
不死不休的纠缠又是何必呢。所有的体面和尊严留与彼此,不好吗。
又是因何而起的一往情深,非要抵死疯狂呢。
苏绵延哭的太久,哭的累了倦了在岑怀文的轻哄之下,倒头睡去。
哪曾想,这一觉起来,瞬间变了情形。
眼看着没有消停几天,便是过年了,可苏绵延连这个年也未曾过得消停。
岑怀瑾虽好似偃旗息鼓了,不再做声,但岑怀文厚着脸皮带着岑怀瑾等岑家众人在庄内住了下来,庄内众人虽是未曾扫榻相迎,仍是表现出了十足的欢喜,殷勤的安排房舍,唯恐休息不好。
这让苏绵延心内很不舒服,但冷哼一声,无人理会,也只能默默的在心里堵气。
岑怀瑾整日里也不说话,只是定定歉疚的望着,他被盯得心内发毛,几乎落荒而逃。
苏绵延也不知,为何如今他再也不想着再不见岑怀瑾的事了。
偶尔他也想着,是否自己消气了,不该这样对岑怀瑾了,是不是应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可再见到岑怀瑾的时候,仍是似乎丢掉了所有的勇气,放任自己没骨气的苟延残喘。
转年过后,岑怀文朝中繁忙,无暇分身,岑怀威又要打点一年的来往,拜别之后一起回去京都。
岑怀瑾没在过多纠缠,又回去了府上去住,安安稳稳的,自有府上仆役照顾妥当。苏绵延一点也不去想他过得好不好,奈何岑怀瑾总是每日前来。
往日那么注重形象的一个人,现如今瘦的不成样子,甚至不注重了衣着打扮,什么时新的样子都是看不到了,每日爬着几里山路过来,傍晚再回去,一整天不吃不喝的站在门口,眉目忧虑的看着。
虽说苏绵绵看着都有点心疼了,但为了自己大哥,她不能心软。
矮墙外,一树梨花白,可见人影绰绰,犹豫的徘徊在院外。
苏绵延站在门口,半眯着眼睛想要看得清楚明白。
眼见春闱将近,岑怀瑾倒真是好似下定了决心,不去了。
对此,苏绵延虽是努力的不想表露什么,心底仍是觉得很多遗憾。
身为读书人,一步步的走上去是何等艰难,他不是不知,尤其又是在春闱这样关键时刻。
天意渐暖,到底仍有三分寒意,如若风大,依旧煎熬。
或许吧,他真的是天生心软。
苏绵延不安的望着岑怀瑾,眉目间的不自觉的忧虑引得苏绵绵捂嘴笑着跑开了。
四目相对,虽相距甚远,仍可感应满的似乎能够溢出来的情谊。
你这是何必。